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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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3页）

&esp;&esp;他双足勾着树干，身姿轻盈地倒悬下来，一片月华浸润他的衣衫，那双眼睛仿佛从来如此清亮干净：“原来你这只刺猬，也曾有过棱角锋利的时候啊。”

&esp;&esp;只是凌霜教她向善，最终又以她的善而折磨囿困她，让她慢慢变得听话，让她浑身的刺再不能扎伤任何人，只能伤害她自己。

&esp;&esp;“簌簌，这里困不住我，也困不住你。”

&esp;&esp;他的嗓音这般清澈：“只不过我为你，心甘情愿。”

&esp;&esp;商绒胸腔里的那颗心因他这样一句话而不受控地疾跳起来，她近乎失神般，望着他，却又听见他问：“那么你呢？”

&esp;&esp;“证心楼已毁，你在这里，又是否心甘情愿？”

&esp;&esp;当然不。

&esp;&esp;商绒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摇头。

&esp;&esp;从不甘心，又何来情愿。

&esp;&esp;折竹的眼睛弯起来，轻轻松松地下来落在吊床上，吊床因此而剧烈晃动起来，商绒吓了一跳，正怕自己掉下去，却被少年稳稳地抱住腰，又被他扶着坐起身来。

&esp;&esp;两个人坐在吊床上，竟好似在荡秋千一般。

&esp;&esp;“既然如此，你便做你自己就好了。”

&esp;&esp;折竹将她落在麻绳缝隙间的那朵烟青的绢花拾起来，簪入她乌黑的发髻间，他忽然在想那顶凤冠，也不知图纸如今画得好不好。

&esp;&esp;他有点想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凤冠，可是此时被她那双好似不沾烟尘的眼睛望着，他的耳廓又烫起来。

&esp;&esp;犹豫好一会儿，

&esp;&esp;他还是打算先藏住这个秘密。

&esp;&esp;想起来那银楼的工匠说，最迟完工的期限在初冬时节。

&esp;&esp;有点久。

&esp;&esp;但他愿意等。

&esp;&esp;吊床前后晃荡，商绒尚在想他方才说的话，却听见他忽然唤：“簌簌。”

&esp;&esp;她抬起头，迎向少年弧度略弯的眼。

&esp;&esp;夜风轻拂他鬓边的一缕浅发，他拥有那样一张俊俏到足以晃人心神的脸，此时朝她一笑，风中是他轻快的，满怀期待的声音：

&esp;&esp;“也许今年下雪的时候，我们已在山川四海。”

&esp;&esp;“那时，我有礼物送你。”

&esp;&esp;最动听

&esp;&esp;“你与那小公主在这林子里待了大半夜，便只是说话？”

&esp;&esp;第十五指着自己眼下的一片浅青：“就因为这个，我便在对面的山石上枯坐了一夜？”

&esp;&esp;“谁让你不睡觉？”

&esp;&esp;折竹奇怪地瞥他一眼。

&esp;&esp;第十五揉了揉眼皮低声笑：“小十七，你杀人杀得比我多，可这世上的有些事却不及我懂得多。”

&esp;&esp;折竹懒得搭理他，只径自整理着侍卫外袍，将一枚腰牌悬在腰侧，那是长定宫侍卫的腰牌。

&esp;&esp;“你找出陈如镜的藏身地了？”第十五收敛起不着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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