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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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下雨的夜，楼下没有人声。

&esp;&esp;空旷的庭内，满是湿润的雾气，被灯火照得缥缈浅淡。

&esp;&esp;不知何时，身后忽有一声响动。

&esp;&esp;商绒警惕地转头，却见一道身影如风一般掠至栏杆内，灯火照见他玄黑湿润的衣袂，腰间沾血的软剑。

&esp;&esp;他走近了，那样一张苍白俊俏的面容无遮无掩，眉眼湿润，眼睫上也沾着水珠。

&esp;&esp;“商绒，你把我的盒子放在……”

&esp;&esp;她忽然的拥抱令少年的话音戛然而止。

&esp;&esp;他眼睫上的水珠滴落下来，他双手僵在半空，片刻才慢慢地低下眼睛去看她的脸。

&esp;&esp;对不对

&esp;&esp;他的怀抱又湿又冷，满是血腥味。

&esp;&esp;可是商绒却忘了顾及不能沾水的面具，冬雨萧瑟的夜，她满腹混乱心事难捱，只是回头看见他，也不知为何就往他怀里钻。

&esp;&esp;“岑照怠慢你了？”

&esp;&esp;少年隔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esp;&esp;她摇头，不说话。

&esp;&esp;“晚饭不好吃？”他的嗓音比雨水还要清泠动听。

&esp;&esp;商绒闻声，在他怀中抬起头，蓦地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冬雨急促地拍打在栏杆，渐渐地，她的心跳也与下坠的雨珠一样乱。

&esp;&esp;她一下坐直身体。

&esp;&esp;灯笼在檐下摇摇晃晃，两人几乎同时侧过眼，不再看彼此。

&esp;&esp;“你有没有受伤？”

&esp;&esp;商绒想起他满怀的血腥味，还是转过头来看他。

&esp;&esp;昏黄光线里，少年玄黑的衣袍看不出有没有沾染血迹，但那张沾了雨水的脸却很苍白，连唇上也没有血色。

&esp;&esp;“不是我的血。”

&esp;&esp;少年一撩衣摆在廊椅上坐下，盯着她的脸：“此时岑照已在主院见田明芳，要去看看吗？”

&esp;&esp;商绒点点头，站起身。

&esp;&esp;“你把我的盒子放在哪儿了？”

&esp;&esp;最初被她忽然的一个拥抱打断的话，到此时他方才又问出声。

&esp;&esp;那盒子里，盛放着他提早做好的面具，如今也没剩几张了。

&esp;&esp;今夜雨急，折竹的面具早就不能用了，他以幕笠遮掩，在门口将田明芳交给岑府管家，便来找她拿回盒子。

&esp;&esp;两人收拾整理好再到厅堂中时，岑照正在其中宽慰那名素衣布裙，容貌清丽秀致的年轻女子：“明芳姑娘，无论如何，你还活着便是一件幸事。”

&esp;&esp;“可显郎他却……”

&esp;&esp;那女子低垂着眼眉，露出来一截后颈，其上竟满是乌青的淤伤。

&esp;&esp;“此案已挪至后日开堂审理，要将钱曦元绳之以法，姑娘便是最好的人证。”岑照说道。

&esp;&esp;“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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