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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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不语。&ldo;呵……&rdo;见了她的反应，王宇霖自嘲地笑起来，摇头道，&ldo;我似乎没有立场对你说这个……不过请你相信，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小师妹。师兄……自然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的。&rdo;何棠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终于变成了明朗的笑，她点头说：&ldo;我知道，谢谢你王师兄，不过我现在就很幸福。&rdo;终于，电梯因为久不关门发出了警示音，王宇霖松开了按着按钮的手，他向着何棠点点头，说：&ldo;小和尚，再见。&rdo;何棠站得笔直，向他挥手：&ldo;再见，王师兄。&rdo;叶惠琴考虑了几个月，又去咨询了秦理的主治医生，终于决定找何棠好好谈一谈。她很郑重地把何棠叫去，何棠已经有了些预感，叶惠琴想对她说什么。&ldo;棠棠，你才26岁。&rdo;叶惠琴开口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把秦理的病历本和各种检查报告递到何棠手里，说，&ldo;医生说阿理很难再醒过来了，他再也不会回到过去那样子了。妈妈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但是你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你照顾了阿理一年多，爸爸妈妈都看在眼里，我们心疼阿理，一样也心疼你啊，你是个好姑娘，这辈子不能就这么陪着阿理过啊。你应该重新认识一个优秀的男孩子，组建一个小家庭，生个孩子，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过才行。你放心，爸爸妈妈绝对不会怪你的，你签下阿理给你准备的离婚协议，除了他给你的那些财产，妈妈另外再送你一套房子，然后你哥哥的病妈妈也会负担到底。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和你爸爸实在是不忍心让你陪着阿理这样子过下去了。&rdo;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何棠慢慢地撅起了嘴，说：&ldo;妈妈，想要让我签离婚协议，让秦理先把欠我的婚礼补上，要不然，我不会签的。&rdo;叶惠琴：&ldo;……&rdo;何棠低着头绞着衣服下摆，见叶惠琴不吭声，她说：&ldo;我一直记得阿理和我说的一句话，妈妈。他曾经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他病得很厉害，叫我千万不要放弃他。他说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他希望我也能做到。&rdo;&ldo;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rdo;叶惠琴着急地说，&ldo;棠棠，我说句不好听的啊，像阿理这样子的情况，我都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不是说我们仔细照顾他就能像常人那样活到六七十岁的，我真怕他连40岁都熬不到啊，那到时候你怎么办呢？&rdo;&ldo;妈妈，你真的不信阿理会好起来吗？&rdo;何棠盯着叶惠琴的眼睛，疑惑地问，&ldo;他明明进步了很多啊……我走了，如果哪一天他醒过来了，发现我不在，到时候他该怎么办？&rdo;叶惠琴实在也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匆匆结束了这次谈话。她想，何棠也就是一时硬气，一年多了，秦理也就是这个样子，何棠应该撑不了多久了。有哪个年轻的女孩真的愿意陪着这样的丈夫蹉跎青春呢？但是半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却扭转了她的想法。那时是四月底，春季的气候变化无常，何棠将秦理照顾得很好，自己却在一次外出晒太阳时穿得过少，冻得感冒了。这一次的感冒很严重，何棠戴着口罩照顾秦理，流涕、咳嗽、头晕了两天后，突然发起高烧，叶惠琴叫来秦勉，让他陪何棠去医院看病。何棠发烧到了40度，医生担心她变成肺炎，立刻就让她隔离住院。何棠这一住院，家里顿时乱作一团，护工们再一次24小时轮班上岗，叶惠琴和秦树也亲自上阵护理秦理，可是令所有人崩溃的是，秦理闹脾气了。同样的食物，同样的餐具，同样的喂食时间，只不过是换了喂饭的人，他就怎么都不肯吃了。关敬喂他吃饭，把勺子送去他唇边，他紧闭着嘴不张开，如果硬撬开他的嘴，把食物喂进去，他会像个孩子似的将它们&ldo;噗噗&rdo;地吐出来。叶惠琴换下关敬去喂饭，她温柔地叫着秦理的名字，秦理有一小会儿的怔神，他偏过脑袋，&ldo;盯&rdo;着叶惠琴&ldo;看&rdo;了许久。叶惠琴试着将勺子伸到他嘴边，他迟疑着张了嘴，叶惠琴心里宽慰，觉得儿子还是认得她的。她将食物喂进他嘴里，说了一句：&ldo;慢点儿吃，阿理。&rdo;就这么一句话，秦理的面色突然就变了，他皱起了眉，不停地将食物吐出来，弄得自己和叶惠琴身上都脏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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