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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陆炳听着两人争论，大体了解了事情经过。

&esp;&esp;嘉靖帝在宝座上打坐，闭着眼睛，单手支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esp;&esp;陆炳没有理会景王和汪大夏的争执，也没有问女儿到底发生何事，他径直上前，给嘉靖帝行礼，“皇上，微臣来了，您没事吧？”

&esp;&esp;嘉靖帝终于睁开眼睛，淡漠的看着阶下唇枪舌战对质的景王和汪大夏，“你们都退下。”

&esp;&esp;“臣等告退。”陆缨和汪大夏走了，景王还想说什么，被掌印太监黄锦拦住了，“殿下，请去偏殿，等候传召。”

&esp;&esp;景王说道：“儿臣告退。”

&esp;&esp;人都走了，大殿终于归于平静，嘉靖帝说道:“黄伴，把今日之事详细告诉陆指挥使。”

&esp;&esp;黄锦将原告被告的供词都细细道来，连陆缨和景王与卢靖妃之间的冲突也一一告知。

&esp;&esp;陆炳听得心惊肉跳，闺女啊，你这火爆的脾气是随了谁！这下我们和景王结了仇了。

&esp;&esp;待黄锦说完，嘉靖帝疲倦的问道：“你相信谁？”

&esp;&esp;陆炳当然相信汪大夏和自己闺女了。

&esp;&esp;陆炳说道：“请恕微臣直言。微臣相信汪大夏。汪大夏乃是微臣一手招募进的锦衣卫，悉心栽培，他只办锦衣卫交代之事，从没有和任何藩王或者朝廷其他大臣有过牵扯，背景干净。所以，微臣觉得汪大夏没有理由用全家性命为赌注去污蔑景王殿下。”

&esp;&esp;“不过，微臣的女儿已经参与其中，微臣是父亲，心中未免有所偏袒。此事应该避嫌，为了公正起见，微臣和锦衣卫还是不要插手此案，就交给东厂去查。微臣赶来琼华岛的时候，已经看见东厂在‘保护’景王府了。”

&esp;&esp;至于关键证据望远镜，陆炳百分之百认为被卢靖妃藏起来了。卢靖妃当然不会承认，东厂不敢把她怎么样，但是她身边服侍的一百来个人，东厂是不怕的。

&esp;&esp;东厂刑房的手段，比锦衣卫诏狱的花样还多，只需撬开一个人的嘴巴就够了，所以这个案子看似复杂，查起来却很简单。

&esp;&esp;陆炳这个老狐狸，口口声声说公平公正，他的话太主观都是出于私心，要嘉靖帝不要被他干扰，还是要东厂去查，可是这样一来，就差把“景王说谎”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esp;&esp;嘉靖帝多疑，尤其是人到晚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对年轻力壮的儿子们本就有防备之心。陆炳可以说自己相信女儿，可是在天家，身为父亲，最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儿子的话，赌场无父子，皇权更无父子。

&esp;&esp;而奶兄陆炳就不一样了，两次将他救出危局的人。句句发自肺腑，嘉靖帝相信陆炳，也就相信陆炳的判断。

&esp;&esp;嘉靖帝问他：“朕老了吗？”

&esp;&esp;老到儿子景王都企图染指他的女人了！

&esp;&esp;陆炳笑道：“微臣比皇上还年长三岁，微臣还觉得自己至少能为皇上再效力十年，微臣不敢言老，陛下如何会老？陛下永远都比微臣年轻。”

&esp;&esp;嘉靖帝怔怔的看着陆炳，从他幼年记事开始，奶兄陆炳就陪着他了，那时候还在湖北安陆藩王府，地方偏远，父王又去世的早，宗人府发放的俸银时有拖欠，而且发放不足，在外人看来，是孤儿寡母苦苦在藩王府支撑。

&esp;&esp;可是年幼的他并不觉得苦，反而觉得藩王府和奶兄相伴长大的日子是唯一快乐的时光，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当皇帝，登上龙椅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快乐了，和张太后宫斗、和群臣斗法，年仅十六岁就深谙帝王心术，牢牢掌控了皇权。

&esp;&esp;他不是张太后的傀儡，也不是群臣的傀儡，他是一言九鼎的君主，为了让他坐稳皇帝的位置，陆炳手上沾了很多人的血，甘愿当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esp;&esp;嘉靖帝说道：“没有你，朕该怎么办？朕不许你老。”

&esp;&esp;陆炳说道：“臣遵旨。”

&esp;&esp;当晚，陆炳陪着嘉靖帝用晚膳，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还兼任东厂厂公，嘉靖帝听了陆炳的建议，把案子交给东厂去查，黄锦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手段心机都是有的，他快刀斩乱麻，晓得此事虽然千头万绪，但是只要找到证物望远镜，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esp;&esp;天已经黑了，搜索全岛太难却容易遗漏，黄锦就先从人下手，把晋王仅存的几个侍卫以及卢靖妃一百多个侍从全部关起来，丢到东厂刑房，一阵鬼哭狼嚎，哭爹叫娘之后，立刻有了线索。

&esp;&esp;黄锦带着东厂的人来到广寒宫的后殿东舍，卢靖妃被软禁在此，身边伺候的都是西苑的人，黄锦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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