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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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析抿着唇看他，半晌哼了一声，说：“种马！”“我——”杜然又要喊冤，可一对上程析似笑非笑的目光，身体立马酥了大半：“我是我是我是。”“你先起开，让我休息会儿，时差还没倒好呢，头晕。”“不影响你倒时差，保证做完你能睡一天，醒来正好过北京时间，成么？”杜然啃上程析的脖子，还时不时发出让人脸红的吮吸声：“唔……程析……你真好吃。”“滚蛋，我又不是狗粮。”程析脸有点发热，脖子上也红了一大片。杜然低笑，一点一点地摸进他的睡裤：“乖，用个不累的姿势，先让我来一次，好不好？”“你怎么就这么急色啊？！脑子里除了做没别的的吗？！”原谅程析当了二十多年的禁欲系，嘴皮子虽然厉害，可一旦遇到这种直取要害的攻势，他还真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我已经很耐心了，昨晚搂着你睡一宿，你看我碰你一下了么？”“……”程析在心里默默盘算要不要一脚踹开他，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高贵冷艳地选择了妥协：“说好了，就一次，做完我就要睡觉！”火车站里放眼看去永远都是人头攒动，游翊在三号候车厅里绕了一大圈，努力辨认了身边的每一个人，还是没有熟悉的那一个。游翊有点泄气，在几个候车厅之间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了，却怎么都碰不见陶耿。离和程析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五个小时，陶耿到底是还没来，还是已经在他眼皮底下离开了，他完全无从得知。悄无声息地辞职，换了手机号码，梁至那边也再也没回过去，陶耿似乎铁了心要从游翊的世界里消失。游翊不知道这么做的时候陶耿到底是不是也很难过，他只知道，如果就这么放开陶耿，那他一定会后悔到死。再看见他，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一定要把他留下。作者有话要说：☆、等到那一天陶耿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东西，明明刚回国的时候一个书包就可以装完的，现在光是衣服就不够装了……于是，他只好又跑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个打折的行李箱回来。收拾好行李，到前台去退了房，陶耿最后一次检查了钱包里的火车票，然后到大街上打车。这次回k城，除了自己爸爸他谁也没有通知，而之所以通知爸爸，只是因为要到那边借住几天而已。出国其实也就嘴上说说，对于以后怎么办，其实没有一点头绪。总之，先让他当几天的逃兵吧。再留在这里，他一定会被自己已经泛滥到失控的思念给逼疯，产生一种“没有游翊就活不下去”的错觉。酒店到火车站有半个小的路程，陶耿坐在副驾上，呆呆地看着这座在车窗外飞快后退的城市，恍惚间觉得自己还坐在游翊的车子上，鼻间是熟悉的烟味，只要他一回过头，就能看到游翊平静好看的侧脸。如果感觉到他的目光，游翊会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表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眼底却会不经意地漾起一丝笑意。只有他能察觉的笑意。如果，还能回去就好了……回到回国前的那个晚上，发出那封邮件以前。让这一切都不要发生，游翊还是那个冷淡地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游翊，自己也还是远远地单恋着游翊的那个自己。固然苦涩，至少还有幻想的余地。出租车在火车站的广场前停下，陶耿收回思绪，抹了一把脸，手忙脚乱地付钱下车。晚上七点半，离上车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陶耿拖着行李箱，到小商店买水，顺便买了一包游翊抽的那种烟。果然还是……陶耿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无奈。买水排队的时间稍稍有点长，等到陶耿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广播里已经在催促他那趟车的乘客上车了，陶耿暗叫一声糟糕，狼狈地往三楼的候车厅里冲。果然干正事的时候不能胡思乱想！终于在最后关头检票入站，陶耿小跑着赶上了上车的大军，结果走出几十米，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喧闹。竟然还有动作比自己更慢的倒霉蛋。陶耿同情地回头看了眼，然后——“陶耿！”没看错吧？幻视和幻听同时出现了吗？陶耿木然地回过身，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不敢相信地回头。“陶耿！回来！”游翊被工作人员拦着，眼睛都急红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会被送去楼下的派出所，他真的恨不得翻过检票的栅栏冲上去，把那个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继续往前走的人扑倒在地。“游翊？”陶耿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你给我回来！”游翊的表情……是真的很凶，陶耿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你敢走试试！”“……”已经不少人往这边张望了，陶耿闹了个大红脸，考虑着自己是要赶紧逃走还是先让游翊闭嘴，他可不想上明天社会新闻的头条，他相信游翊这位大律师更不想。“陶耿，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出来，好不好？”“可是，我的车要开了……”这是今天到k城的最后一趟车……“我给你买明天的车票！”陶耿抓紧了手里的拉杆，凝滞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向游翊那边迈开了腿。“对不起，不好意思。”游翊总算松了口气，不住地向工作人员道歉，就刚才那么一闹，他真是把这辈子的面子都丢光了，他只能庆幸周围除了陶耿没有其他认识他的人，不然真的半年都不想出门了。“你——”陶耿走出来，低着头踌躇片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说话，结果游翊却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人了。这是什么状况？！千方百计把自己叫出来，就为了给个背影？？！！陶耿有点气到了，拖着行李箱哗啦啦地就追上去：“游翊！”游翊也不回头，闷声不吭往前走，速度还很快。“你真够莫名其妙的！”现在回去赶车已经来不及了，陶耿那个无语啊……狼狈地追到停车场，游翊也没上车，就站在车旁闷头抽烟，陶耿看着他孤寂的身影，心里一下子跟打翻了什么似的，又酸又涩，五味杂陈。“游翊……”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地上划过，发出咕噜噜的低响，天色很黑，灯光照不到这个角落，陶耿慢慢走过去，离得很近依旧看不清游翊的表情。可他知道自己很想哭。游翊是突然把他抱住的，力度很狠，这一次陶耿没有犹豫，马上伸出手同样用力地环抱住了他。“你真的要走吗？”游翊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问。“我们已经分手了……”陶耿哽咽。“我没有同意。”“哪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别的事可以让着你，这件事必须听我的。”游翊收紧手臂：“你说的对，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休想逃跑。”“我……不能呼吸了……”“你先答应我。”“你这是在屈打成招……”“随便你怎么说。”“我……你……”“我认错。”陶耿一愣，不知不觉间，一颗眼泪就滚了下来。“跟我回去，好不好？”游翊低声说：“重新开始，好不好？”陶耿把脸埋进游翊的肩窝，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好。”作者有话要说：☆、告诉我，你的回答，是什么。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沉闷。游翊不说话，专心开车，而陶耿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主动开口。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一开始没有交流的话，到后面好像谁先说话都很奇怪了。到家，进屋，陶耿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眼睁睁看着游翊若无其事地换鞋。“给。”换好鞋，游翊从柜子上拿起一个什么东西，随手就抛给了陶耿。陶耿手忙脚乱地接住，摊在掌心里，是游翊之前配给他的钥匙。游翊点了根烟，走远了些，过会儿又走回来：“你不是打算在这儿跟我秉烛夜谈吧？”陶耿看着游翊，说：“我觉得我站这儿就挺好。”游翊凑到他跟前：“还生气呢？”“生气什么呀……”陶耿有点接不下去，其实也真是没什么好说了，他没有上那趟火车，而是选择了跟游翊回来，答案是什么，显而易见。游翊把烟碾灭，直接扣着陶耿的后脑勺，吻了下去。陶耿伸手，绕上他的肩膀。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他们的呼吸都变得狼狈，才不得不结束。“对不起。”游翊说。陶耿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睛，没说话。最后两个人一起把行李都收拾了出来，陶耿洗了澡，躺在久违的床上，还有点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发什么愣，不困？”游翊从浴室出来，看见陶耿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坐到他旁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陶耿眨眨眼：“没什么。”游翊的吻移到了他的唇上，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来，陶耿不住地回应，手习惯性地在他的背后抚摸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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