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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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生日蛋糕还没吃。”见丈夫一脸纠结的神情，又说，“我对它许了愿的。”

&esp;&esp;陆明臣只好把蛋糕放回丈夫面前，把塑料刀递给他：“吃饱了不用勉强，意思意思就行了。”

&esp;&esp;宋书华没听他话，切下一大一小两块：“你不爱吃甜，小的给你。”

&esp;&esp;陆明臣盯着他大口大口地把四分之一大小的蛋糕全部塞进嘴里，心里又酸又软。见丈夫还要切，他抓住他的手：“别吃了，小心积食。”

&esp;&esp;“那明天再吃。”他视线落到丈夫那块没动过的蛋糕上，“你吃一口试试，好吃的。”

&esp;&esp;口感味道自然是好的，因为用的都是最好的蛋糕胚和奶油，这些都是店里现成准备的东西。他把这么好的东西，做成了这种丢人的样子。

&esp;&esp;今天是丈夫的生日，自己想要给他惊喜和感动。陆明臣不知道丈夫的惊喜和感动有几分，但他自己已经十分动容。

&esp;&esp;宋书华是有很多缺点，但他依然是最好的人。他总是那么温柔善良，懂得换位思考，总是体恤着别人。

&esp;&esp;动容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塞在胸口，温暖又妥帖。丈夫收拾餐具和剩下的蛋糕时，陆明臣总是忍不住跟着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

&esp;&esp;好几次宋书华一转身，就差点撞到男人身上。最后没好气地笑道：“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没事就先去洗澡吧。”

&esp;&esp;陆明臣张了张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干脆听话先去洗澡了。

&esp;&esp;只是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另外的房间，宋书华眼底的笑意尽收，变成无尽的疲惫。他双手捧着脸，用力揉了揉。

&esp;&esp;他不能够放任丈夫对他的感情，因为他一丝一毫都无法回馈。他的假装和表演也有限度，并不能无止境地扮演深爱。他不能接受那么多爱意，他配不上，也做不到。

&esp;&esp;他日复一日地被内疚和羞愧煎熬，丈夫对他越好，他越是如坐针毡，那些被出轨的日子，是他唯一觉得被救赎的时刻。然而丈夫突然回归了家庭，将这所有的情感像枷锁一样施予他。而他正在亲手把对方推入深渊。

&esp;&esp;晚上宋书华洗漱后上床，丈夫从善如流灭了灯，试探地从身后拥住他，贴着他的后颈，轻而粘地叫着他的名字。

&esp;&esp;“阿华……你今天用了香水吗，很好闻。”

&esp;&esp;“没有，家里的沐浴液换了。”

&esp;&esp;他截住丈夫往他衣摆里伸的手，但那手反抓了他，把他双手按在头顶。

&esp;&esp;“不是新沐浴液的味道……”丈夫脸贴在他颈窝里使劲吸，湿热的呼吸让他那块皮肤开始发烫，人也快要叠到了他身上。

&esp;&esp;宋书华闭了闭眼，黑暗里艰涩又冷漠地：“明臣，我今天有些累……”

&esp;&esp;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抓着他的力道松了，脸也从他身上抬了起来。

&esp;&esp;他知道丈夫不太愿意做这事儿，这半年来，他从没有勉强过，要么憋着忍着，要么自己解决。他以为今晚的气氛恰到好处，不会被拒绝……

&esp;&esp;“你要是想，等明天……”

&esp;&esp;“不用了，睡觉吧。”

&esp;&esp;逃避

&esp;&esp;“小慧，别哭啦，领导都是这样的，说话不中听，也不会考虑我们的感受。咱就打个工拿个工资，工作没做好，重新做了交上去就行了，你把他的话当放屁咯。”

&esp;&esp;资华航天精密机械公司总部茶水间里，一个女孩安慰另一个女孩。

&esp;&esp;叫小慧的姑娘还是抽噎着：“但他有必要那么凶嘛，懂不懂尊重人啊。”

&esp;&esp;言青已经在这边工作三年，对他们老板的臭脾气早就见怪不怪，稍稍觉得这茬新人有点娇气。

&esp;&esp;“哎呀，老板脾气一向臭，对你们新人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刚做报告的是我，肯定当场就被开除了。”

&esp;&esp;姑娘泪眼婆娑的眼睛一瞪，赌气道：“开除就开除，到哪儿还没个工作。”

&esp;&esp;“要开除谁呀？”一个清朗的男声插进来，茶水间门口杵着一个瘦高个，靠着门框，悠哉悠哉嘬手里刚接的热咖啡。

&esp;&esp;“唐助，你不是说这段时间陆总的脾气变好了嘛，怎么今天又跟吃了炸药一样，把人小慧都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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