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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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能管事的只剩下监国的苏启一个。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向他提了出来。苏启像看鬼附身一样地看着我，托着下巴道：&ldo;你先告诉我个理由。&rdo;我道：&ldo;没有理由。&rdo;他不紧不慢地回我：&ldo;那就别想让我批准。&rdo;我试图以激将法令他中计：&ldo;才不是呢。一定是你没有这个权利，不敢批准而已。&rdo;苏启微微一笑，&ldo;刷&rdo;地摇开折扇，靠在太子位上悠悠闲闲：&ldo;那我就没这个权利好了，你请回去等父皇回来罢。&rdo;我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ldo;哥哥，我错了……&rdo;他&ldo;嗯&rdo;了一声：&ldo;那就明天交给我一份你的道歉书和请求奏折，你若是写得情真意切，我就同意好了。如果糙糙了事的话……&rdo;我发愁道：&ldo;你明知道我文采不行……&rdo;他懒洋洋地道：&ldo;就是知道你文采不行。&rdo;&ldo;……&rdo;然而苏启终究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在我一字未写的情况下‐‐我只是假装被他气得咳疾复发，把太医流水一样地请进了我的小院去了而已。那个时候我一边憋住呼吸装出难受的痛苦模样，一边在心中总结，没想到苏启监国比父皇临政竟要好对付得多，最起码我除了撒娇和苦ròu计之外，还敢无中生有地骗骗他。四月初，墙角的、我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模样。他自躺椅中起身，淡装便服，鱼白腰带，双手交握笼于宽大袖袍中，很仔细地打量我。未过片刻，唇角微勾，指了指自己脖颈处，慢悠悠道：&ldo;小姑娘，你的人皮面具是谁粘的？这里没有粘牢。&rdo;&ldo;……&rdo;我立时大窘，脸上红晕在面具底下从额头迅猛窜到了耳朵根。见他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只能故作镇定地扭转身，呲着牙使劲按了按脖颈处，并且试图拿衣领遮掩。然而苏国女子的衣裳向来都是领口偏低一些，就算我试图了许多遍，到头来还是失败告终。最后只好摸出怀里的一块半透明纱巾，往脸上仓促一遮，在密密的头发下打了结，才终于转回头来。哪知这次秦敛却更加好笑地瞧着我，很无情地继续揭露我：&ldo;苏国风气开放，女子出门与男子一样。不知姑娘为何不欲以真面目示人，殊不知现在这个样子，倒比之前还要更引人注目一点儿。&rdo;我清了清嗓子，道：&ldo;我是个丑八怪。不敢吓到人家。&rdo;&ldo;哦？&rdo;他连挑眉的模样都十足好看，唇角微笑淡如清水，瞧起来却分外沁人心脾，道，&ldo;说自己是丑八怪的人一般都不怎么丑呢。&rdo;我很郑重其事地看着他：&ldo;我真的很丑。&rdo;他仍是唇角含笑，却点点头不再追究，只问：&ldo;那好罢。你是谁？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rdo;我睁着眼睛说瞎话：&ldo;我迷路了。&rdo;他道：&ldo;那你的家在哪里？&rdo;我理所当然地道：&ldo;都说了迷路了呀。知道回家的路还会迷路吗？&rdo;他的嘴角抽了抽，大概是被我的无耻程度惊诧到，只好闭闭眼，才捏着额角说道：&ldo;小姑娘，说谎是不好的行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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