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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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已经再也看不到京城的那座高大的宅子了。

&esp;&esp;罗执一声不吭，拖着一双残破的脚，血迹斑斑，远远地靠在一棵大树下，金色卷毛乱糟糟地贴在脑门上，双眼紧紧合上，没有动静，环绕他的士兵一层又一层，把他密密地包饶。

&esp;&esp;“大人，我们抓到一个可疑的人，她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有大半的路程了。”

&esp;&esp;“抓上来。”

&esp;&esp;李砚半靠在树下，周身的寒气凌冽，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

&esp;&esp;那人穿着破布烂衣，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头枯发打了各种死结，还有蝇虫乱飞。

&esp;&esp;她颤颤颠颠地被人拽着拖上来，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见到眼前的男人，双手乱舞，惊喜地大叫：“阿砚，你终于来了！”

&esp;&esp;追赶

&esp;&esp;“我是程珏啊，你认不出我来了么，是我呀。”

&esp;&esp;程珏痴傻地笑起来，不住地挥手，指甲里塞满了污泥，隐隐散出恶臭。

&esp;&esp;她毫不芥蒂地把乌黑的指甲伸进头发里，用力扣了扣，随即咧开嘴巴，露出两颗有些缺损的门牙。

&esp;&esp;“你是程家大小姐？”

&esp;&esp;一旁押着她的卫兵有些迟疑，扣住她肩膀的手想松又不敢松。

&esp;&esp;程珏扭过头，对着卫兵痴痴地笑，目光更加空洞起来，

&esp;&esp;“什么大小姐呀，我是阿砚的奴婢，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了。”

&esp;&esp;她痴痴地又扭回头来，用那脏污的手胡乱抹了抹脸，使整张脸更加浓墨重彩。

&esp;&esp;丝毫没有半点程家大小姐孤高的样子。

&esp;&esp;“大人，这该怎么办？”

&esp;&esp;为首的那名卫兵松开扣住她肩膀的手，程珏立马趴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弯成一个虫，一边肩膀高高怂着，两腿分开，姿态怪异。

&esp;&esp;李砚半撩起眼皮，有些阴森的眼神擦过程珏落在那名卫兵身上。

&esp;&esp;周身点点寒意，那名卫兵马上重又扣住程珏的肩膀，不留一丝情面地把她往外拖。

&esp;&esp;“别动我，别动我！”

&esp;&esp;程珏被拽住衣服，残破不堪的纱裙被挣到变形，卫兵为了防止她彻底暴露在人前，只好松手。

&esp;&esp;没人再阻挠她，她扭曲着腿，一摇一拐，近乎在地上如蛹般爬过来，黑黄枯瘦的双手一把抓住李砚的裤脚。

&esp;&esp;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带着如炬的光，显得面色可怖。

&esp;&esp;“阿砚大人，奴婢来伺候您吧，奴婢在这左等右等，愣是把您给等到了，奴婢就知道，阿砚大人不会抛弃奴婢的。”

&esp;&esp;“奴婢给您脱衣服。”

&esp;&esp;她咧着嘴，凑得近了才能发现她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黑黄色的斑点，斑点周围的皮肤几乎溃烂，发脓，有黑白色的小虫子不断地蠕动，一遍遍地翻过她的皮肤。

&esp;&esp;她像感觉不到痛苦似的，抬手就要去碰李砚的外袍。

&esp;&esp;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触到他的衣服时，李砚抬起一只脚，狠狠踹向她的肚腹。

&esp;&esp;剧烈的痛楚从她的腹部迅速席卷上她的全身，程珏被大力踹向背后的树上，重重地摔下，鲜血从她的口中大股大股涌出。

&esp;&esp;她面容扭曲，不知是笑还是哭，重新咧起嘴巴，露出红色的牙齿。

&esp;&esp;“阿砚大人，您还记得奴婢，奴婢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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