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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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接着，那空洞的目光一转，盯在了桌案前的绳索上。

&esp;&esp;“大人，那幅画像王木匠已经托人送回来了。”

&esp;&esp;一名卫兵手拿一木盘，上面恭敬地盛放着一卷用红纸包裹着的画像。

&esp;&esp;“他怎么说？”

&esp;&esp;“大人，那王木匠说他小时跟着宫里的布艺师学过一段时间，这幅画像的主人明显不想让人轻易识破上面的内容，用了点什么东西，遮盖住了它原来的文字，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法完全解开。”

&esp;&esp;“而且，他还说，此人布局十分精妙，除非那位布艺师还在，否则他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解开这幅画。”

&esp;&esp;那位卫兵得了示意，小心地把那裹了红布的画像打开。

&esp;&esp;画像上的唯一败笔已被清除，脸部轮廓的线条变得很轻，烛光的映衬下，有许许多多不规律的小黑点，尤其密集分布于右半边脸上。

&esp;&esp;大体看上去又好像有些规律，像是把一个人的一张脸从中间整个劈开

&esp;&esp;李砚把那幅画像合上，晦涩涌上他的眼底，在看向那名卫兵时，冰冷的戾气散发出来。

&esp;&esp;手起刀落。

&esp;&esp;阴影中，一个圆形物体闷声滚落在地，中间被分裂开，隐隐渗出暗色的液体。

&esp;&esp;一点火光擦起，照亮了这个封闭的空间。

&esp;&esp;李砚手拿画像，在微弱的火光中细细打量。

&esp;&esp;那些小黑点点点密密，连成一片，显出淡淡的字迹

&esp;&esp;突兀的敲门声把李砚从这个空间里拉离出来。

&esp;&esp;“大人，不好了，夫人那边没有声音了。”

&esp;&esp;以烟在门外焦急地喊，大门在她眼前迅速打开，映出李砚略显阴沉的脸。

&esp;&esp;“大人，你快去看看吧，奴婢怕夫人出事了！”

&esp;&esp;她没有钥匙，根本无从得知夫人的情况。

&esp;&esp;李砚大步赶到卧房，踹开大门，窗户大敞，一截绳索缠绕在椅背上，屋内已经没有姜馥的身影。

&esp;&esp;那个绳索缠成一个八字形，像一个畸形胎儿。

&esp;&esp;她这个行为，是不想让他管她的意思。

&esp;&esp;李砚敛下眉眼，指节发白。

&esp;&esp;那丢在草地上的破画也无影无踪。

&esp;&esp;落虹街上，姜馥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幅画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esp;&esp;她用衣袖郑重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掉下来。

&esp;&esp;她明明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她很坚强的。

&esp;&esp;她狠狠嗅了嗅鼻子，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来，手里捧着那幅画。

&esp;&esp;被温水泡过的画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父亲曾经一笔一画描摹下来的痕迹全部消失，一点也没保存下来。

&esp;&esp;她努力地擦干，擦干，却连最后一点墨迹也被擦没了。

&esp;&esp;薄薄的纸张千创百孔，被她的一盆温水毁于一旦。

&esp;&esp;懊恼、难过、愤恨所有所有的情绪都一块向她裹挟而来，在她的脑袋里尖利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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