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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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而时濛曾对傅宣燎宣布，你是“我的”。

&esp;&esp;猛然抓住有价值的信息，顾不上先求证，傅宣燎即刻道：“我也在这艘船上，我也是你的。”

&esp;&esp;他说出这番话时未经犹豫，全凭本能，因而听在时濛耳朵里单薄又无力。

&esp;&esp;“你不是。”时濛低头看向桌面的纸，“你一直都不是我的。”

&esp;&esp;只有这样告诉自己，才可以不那么难过。

&esp;&esp;所以连傅宣燎，他也不想要了。

&esp;&esp;最后的可能性宣告无效，一股莫大的被遗弃感笼罩而上，傅宣燎很长一段时间呆立原地。

&esp;&esp;可天色渐暗，外面风浪渐起，涨潮在即。傅宣燎只得草草收拾心情，另谋出路，趁时濛不注意从桌上摸走了弹簧刀，背过身去，试图用并在一起的两手将它掰开。

&esp;&esp;寄希望于时濛帮他解开是不可能了，如今来到海上，他已无处可跑，时濛绑着他，只是不让他操纵渔船。

&esp;&esp;可傅宣燎怕时濛做傻事，必须占据主动权。

&esp;&esp;虽然时濛暂时还没有做傻事的迹象，他在很认真地画画。

&esp;&esp;傅宣燎陷入沉默，时濛反而来了说话的兴致，许是因为傅宣燎没有凑过来偷看他画画，让他心情大好。

&esp;&esp;他用闲聊般的语气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跑？”

&esp;&esp;像是知道答案残酷，傅宣燎闭口不言。

&esp;&esp;时濛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焰》藏在这里吗？”

&esp;&esp;傅宣燎更是无法作答。

&esp;&esp;时濛也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接了话。

&esp;&esp;“不过那不重要。”时濛在纸上画出一条弯曲弧线，唇角跟着微微翘起，“反正，它很快就不在这里了。”

&esp;&esp;（下）

&esp;&esp;兴许怕真的伤到他，时濛买来的刀还没开刃，并不锋利。

&esp;&esp;光是将麻绳的其中一股磨开，就费了傅宣燎好大功夫，前胸后背都出了汗。

&esp;&esp;刚要通过手臂的力量挣开松脱的缠绕，忽然，一张纸被举到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esp;&esp;傅宣燎忙将刀刃握回手心，忍着疼看过去——是一副黑白简笔画，由于出自不常用的左手，线条边缘坑洼不够平滑，却仍能看出背景是操场，有个身穿短袖的少年在跑道上奔跑。

&esp;&esp;心跳频率骤然飙高，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耳膜上，傅宣燎慢慢地睁大眼睛，确认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与他高二在医务室收到那幅画上的近乎重合，连视角都一模一样。

&esp;&esp;他永远记得那只手抚摸他额头时的触感，记得那份被心疼珍视的温柔。

&esp;&esp;他一直以为那是时沐。

&esp;&esp;脑袋里炸开了锅，恍惚听到时濛问“好看吗”，傅宣燎将视线移到时濛身上，难以消化地深喘几口气，才开口：“……是你吗？”

&esp;&esp;以问句的形式，傅宣燎却在心中缓慢地、逐一地肯定——

&esp;&esp;医务室来探望我的是你，午休时间来教室找我的是你，每年生日把画塞在我桌肚里的是你，那个被我认作互通心意的圣诞夜，也是你。

&esp;&esp;时濛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收了画，然后仰头看了一眼天幕，起身往驾驶室外走去。

&esp;&esp;傅宣燎跟了出去。

&esp;&esp;手上的绳索松开，被他三下五除二解了扔在甲板上。时濛回头看见的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还意料之中般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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