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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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什么没了？

&esp;&esp;傅宣燎本想追问，看见时濛仍固执地按着胸口，忽然想到那个火焰形状的文身便是在此处，掌心之下胸肋之上。

&esp;&esp;现在那个文身已经没有了，时濛断掉的肋骨就在这个位置，它被连同皮肤一起踢烂了，再被手术刀划开，就算愈合也只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

&esp;&esp;原来是火焰没了。

&esp;&esp;来不及为听懂时濛的话高兴，傅宣燎看着他瘦削的身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仓皇感在心中升起。

&esp;&esp;比看到他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样子还要仓皇。

&esp;&esp;傅宣燎好像明白了时濛把他弄来这里的目的。

&esp;&esp;“我们回去吧。”傅宣燎说，“现在离岸边不远，返航很容易。”

&esp;&esp;时濛目视前方，不予理会。

&esp;&esp;“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esp;&esp;还是不答。

&esp;&esp;“你的狂犬疫苗还没打完。”傅宣燎找其他理由，试图说动他，“如果不打完的话……”

&esp;&esp;时濛冷不丁接话：“会死，对吗？”

&esp;&esp;傅宣燎愣在那里，看着时濛雕像般波澜不惊的侧脸，淡色的唇翕张，说着他最害怕听到的话。

&esp;&esp;“死就死了。”时濛再度扭头看他，“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esp;&esp;这回，时濛并没有将生死当做筹码。

&esp;&esp;他是真的不在意了。曾经以为得不到傅宣燎的爱就会死，结果他非但没死，还苟延残喘地活到了现在。

&esp;&esp;可见口头的诅咒并没有什么效果，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将对方震慑住，多试几次便如同狼来了的故事，成为一场笑话。

&esp;&esp;因此时濛说这话并非想伤害谁，他只是陈述事实，傅宣燎被他心死神灭般的语气吓到也是偶然的收获。

&esp;&esp;“我没有……”

&esp;&esp;傅宣燎只起了个头，就放弃了辩解。如今的局面下，他已没有立场为自己开脱。

&esp;&esp;他以为时濛因为电话里那句话伤了心，他怕时濛钻牛角尖，绞尽脑汁想其他理由唤醒时濛对于生的欲望。

&esp;&esp;“警方已经在调查了，你不想早点抓到伤害你的人吗？”

&esp;&esp;时濛转回头去，对此毫无兴趣。

&esp;&esp;“那你知道……被调换的事吗？”傅宣燎有些犹豫，却不得不说，“其实你才是李姨的儿子，李姨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是没有人——”

&esp;&esp;他想说，你不是没有人爱，那个姓杨的女人不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不好，还有以后会有很多人对你好，包括我。

&esp;&esp;然而话被打断了，时濛的声音很淡，却力道十足：“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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