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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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安静良久，宋黎手慢慢从他颈上滑落，坐起来，离开了那个依赖的怀抱。

&esp;&esp;眼睛红肿，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纵满泪痕。

&esp;&esp;身上的病服宽大，低着头，看起来很可怜。

&esp;&esp;盛牧辞瞧着她，朝门外唤了一声，没几秒，十四便挤开虚掩的门，摇着尾巴进屋，蹲在了床边。

&esp;&esp;他说，留这里陪着。

&esp;&esp;十四像是听懂了，抬起一只前脚，碰了碰宋黎搁在床边的手背。

&esp;&esp;宋黎轻轻侧目，对上十四达聪的黑眼睛。

&esp;&esp;“这样行不行？”盛牧辞问她。

&esp;&esp;原本宋黎是想要点头了的，但在她踌躇的半分钟里，男人又往下接了句。

&esp;&esp;“我在这儿也可以。”

&esp;&esp;他一丝为难都没有，好像要如何都由她说了算。

&esp;&esp;宋黎便顿下来，稍稍抬起眼去看他，片刻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真的？”

&esp;&esp;哭腔很淡，声音虚得细若蚊吟。

&esp;&esp;静静相视顷刻，盛牧辞挑眉笑了下。

&esp;&esp;说，真的。

&esp;&esp;这话是要比镇定剂管用，他在床头留了一盏夜灯，不多时，宋黎还真就睡着了。

&esp;&esp;那晚，其实宋黎中途醒过一回。

&esp;&esp;梦到睁开眼，房间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夜灯的暖光肉眼可见地暗下来。

&esp;&esp;倏而惊醒。

&esp;&esp;小夜灯还亮着淡光，十四就卧在床边。

&esp;&esp;望向前，那人平躺在近窗的沙发里，侧脸覆着阴影，双目浅阖，胳膊压在脑后，腿太长了，搭在扶边上松松散散。

&esp;&esp;宋黎才渐渐缓过神，先前那只是梦中梦。

&esp;&esp;他睡着，十四也睡着，都没走。

&esp;&esp;夜深人静，莫名安心，听着细雨声，宋黎再睡过去，这回是一觉无梦，睡到了天明。

&esp;&esp;不过醒来时，盛牧辞不在。

&esp;&esp;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在眼皮上，温温热热地痒。

&esp;&esp;新的一天，恍如隔世的感觉。

&esp;&esp;宋黎揉揉眼睛坐起来，就看见十四安安静静地蹲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esp;&esp;那时，宋黎心情是晴朗的，她摸了摸十四的脑袋，用刚睡醒的朦胧鼻音唤了声它的名字。

&esp;&esp;十四摇起尾巴，头往上扬去蹭她的手心。

&esp;&esp;宋黎惺忪的睡眼浮出笑意，轻声说：“你最好了。”

&esp;&esp;话音方落，门口传来一声淡淡的哼笑。

&esp;&esp;宋黎望过去，便见某人不知何时倚在了门边，一身简单的深色休闲装，还是那般又懒又痞的模样，左手插兜，右手握着手机，像是刚通完电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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