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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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许念粥的表情有几秒的僵硬，感觉哪里被掰走了一小块儿：「……原来是这样。」

旋即她又勉强笑了下，拧开盖子快速把剩馀的半瓶矿泉水喝完。握着瓶盖的胳膊搭在腿上，心一跳，手一松，没握稳，瓶盖滚落到了脚边。

许念粥刻意延长动作，等到窗户边的对话结束，才重新靠回，系好安全带。

她阖上眼，不说话了，就当没问过。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震动，是林以辰发来的，周圻回完，扭头看到许念粥紧紧攥着带子，五官微微皱在一起。

想到不久前他无意识地看了她几眼，那时她的眉头也和现在一样拧成了麻花。

「你刚刚在想什么？」

就在许念粥以为要安全出发时，耳侧落下道低缓的声音。

话题转得太快，她的脑子正开机重启，没太转过来:「什么想什么？拆拆吗？」

「不是在这里，」周圻关了阅读灯，「是在来的路上。」

「我在想……」

许念粥歪头，脑海中又闪过一丝的低落，但也很快过去。车内回到昏暗，她重新换回语调，不正经的开玩笑俏皮：「我在想你啊。」

周圻蓦地一顿，单手压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

许念粥见他岿然不动，也不说话，顾自撇了下嘴。

说话没经过思考，土味情话张口就来。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情场老将，出来玩只不过是刚分手失恋，想要换个调味剂，而他又不想是被碰巧点到的那个。许念粥被自己心底冒出来的想法逗笑。

「好啦弟弟，我在想睡觉的事。」她见他沉闷，刷了把存在感。

这个点，她确实困了，不过也不想回去。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圻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的食指悬在了空中，手背的青筋微微鼓动。

他扭头，看到座椅上的女孩大大方方地送给他一个极具传染力的哈欠，在等他打完哈欠后，肇事者又幸灾乐祸地眨眨眼，悠哉游哉地躺回了座椅上。

她毫不设备的动作轻而易举地撬动了他心门的开关。

平静的夜色也涌起了波澜。

「你明天准备去哪儿？」他问。

「我吗？」许念粥调整姿势，仰起头，夜色中，可以看出他的骨相生得极好，「不确定，应该是去国美美术馆吧。」她侧过身，又藉机问：「那你呢，你说明天不在这儿了，那是去哪儿？」

周圻唇角上扬，起了坏心思：「我在想。」

许念粥迷惑：「在想？」

「在想你。」

「……」许念粥羞的像个即将点火的小爆竹，欻的一下蹦起，却被安全带弹了回来，只剩下两个拳头对着空气挥舞，「周圻！你能不能不要老学我说话，第二次了！」

周圻忍俊不禁。

他好心帮她按下扣锁，好心帮她把织带缩了回去，又好心在她的脑袋要撞上车门框时迅速探身，伸手挡在她的后脑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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