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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描述戚勉右手的状况吗？&rdo;问题很奇怪。戚行远警惕起来，思索半晌，却想不出所以然，问：&ldo;什么状况？&rdo;&ldo;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他的右手。&rdo;&ldo;我，我没注意。&rdo;&ldo;你没看到？&rdo;甄意偷换概念，刺激他。戚行远果然上当：&ldo;看到了。很平常，没什么特别。&rdo;&ldo;是吗？但尹检察官找到的衬衣显示，右手一整只袖子上都是油漆和汽油。那时，你没看到他的袖子湿漉漉的贴在手臂上？&rdo;一旁尹铎突然明白过来，是他疏忽了，或者，是他被她打败了。他找到的证据，却成了甄意击败他的切入点！&ldo;你是说这个。我看到了。&rdo;戚行远道，&ldo;我记得，他的袖子全湿了，手也是湿的。是他泼的，是他点的火。&rdo;甄意蹙眉，认真：&ldo;你确定？能重复一遍？&rdo;&ldo;我记得很清楚。&rdo;戚行远又重说了一遍证词。甄意一脸严谨：&ldo;戚先生，你知道做伪证的后果吧？&rdo;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戚行远反而更加确定：&ldo;我知道，我没说谎，我保证为我的话承担法律责任。&rdo;一番话慷慨激昂，让人信服。但，静默中，甄意唇角的笑容渐渐放大。戚行远莫名心慌，而一瞬间，甄意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凛然呵斥：&ldo;你撒谎！&rdo;她大步走到证人席前，抓住桌沿，居高临下，气势逼人：&ldo;戚先生，请你回答我，戚勉手上沾满了易燃液体，他点打火机的时候，为什么没烧到他自己的手？！！他手拿着点燃的纸张扔进电梯，火焰为什么没蔓延到他整只手臂上？！&rdo;&ldo;戚行远，你做伪证！！&rdo;戚行远惊愕。一瞬间的死寂后，法庭里爆发出汹涌的议论声。甄意抬手指他，疾言厉色地攻击：&ldo;戚行远，你冤枉你的儿子，让他去送死！为什么？因为你知道真凶是谁！因为你想保护真凶，不惜牺牲你亲生儿子的生命！虎毒不食子，你禽兽不如！说！真凶是谁？能让你用儿子性命来换的凶手是谁？！是不是你……&rdo;&ldo;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rdo;戚行远暴怒，可他的反驳太过无力，只能单薄而粗暴地咆哮。&ldo;肃静！&rdo;审判长猛敲法槌，让法警他制服：&ldo;戚先生，你有什么可辩解的？&rdo;戚行远瘫软在证人席上，表情呆滞，自知大势已去。&ldo;戚先生，你涉嫌作伪证，隐瞒真相，请于庭审结束后配合警方进一步调查。&rdo;360度大旋转。法庭上一片喧哗。短暂休庭，相关人员退庭。审判长照例把甄意和尹铎叫去，这次，尹铎被一通训斥。&ldo;这是我的疏忽。&rdo;尹铎承认错误，&ldo;我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多亏了甄律师，不然，我这次要冤枉无辜了。&rdo;审判人依然不饶人：&ldo;即使没这个细节，以你的能力，你看不出戚行远撒谎？&rdo;尹铎脸红：&ldo;对不起，这次是我心急。戚行远他很聪明，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肯上庭，我没有时间&rdo;审判长不看他，扭头：&ldo;甄律师，你做的很好。&rdo;&ldo;谢谢！&rdo;尹铎沉默半晌，又道：&ldo;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如果凶手没点火，戚勉会不会点火。&rdo;&ldo;尹检察官的意思是犯罪中止？&rdo;甄意扬眉，才不管他是前辈，铿锵道，&ldo;我不接受。&rdo;&ldo;我的证人小柯医生已证明，即使非第三人点火，戚勉点火的可能性很低。&rdo;她说。&ldo;不管怎样，戚勉也为凶手创造了条件。&rdo;尹铎说。&ldo;不是。&rdo;甄意态度坚决，&ldo;他不知道油漆里混了汽油。泼油漆这个行为本身并不像泼汽油一样具有主观危险性，我坚持无罪释放。&rdo;尹铎寸步不让：&ldo;但不乏另一种可能：戚勉知情，和人共谋。&rdo;&ldo;我们这个是控告戚勉杀人案，尹检察官如果怀疑，就请另外找出凶手，再重新提出公诉，状告我的当事人是共犯！&rdo;她争锋相对，语气倔强得半步不退。良久的沉默后，尹铎扬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ldo;小师妹啊，服了你了。&rdo;这个称呼让甄意微愣。审判长道：&ldo;我知道了。合议庭会继续讨论，你们先去等结果。&rdo;&ldo;全体起立！&rdo;&ldo;案驳回初审死刑判决，戚勉无罪，当庭释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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