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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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下午3点。&rdo;&ldo;为什么那么准确？&rdo;&ldo;因为是我换班的时间。&rdo;&ldo;监视器里显示戚勉泼东西进电梯的时间是下午2点59分10秒。所以，和他泼完东西后离开的时间很吻合。&rdo;&ldo;是。我就是那个时候看到他的。&rdo;&ldo;哦，&rdo;甄意唇角一弯，这个笑容叫小张如坐针毡，她不懂这个律师分明看上去平易可亲却为何总在突然间攻势凌厉。而她的下一个问题差点儿叫她魂飞魄散：&ldo;戚勉泼水之后，你难道没听到齐妙的尖叫？&rdo;小张瞪大眼睛。甄意陡然变脸，语速飞快：&ldo;我看过你的证词，你没有提到这点。如果你当时看到戚勉过来，你怎么会没听到齐妙在呼叫，怎么会没有过去查看？张小姐，你真的看到了吗？还是说你听到了却没有过去营救？那你的工作失职可大了……&rdo;&ldo;反对……&rdo;尹铎才开口，可甄意不等审判长判断，愈发疾言厉色：&ldo;又或者说，其实你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因为你提前交班，但害怕被主管追究，所以不得不说你看到我的当事人从拐角走出来了！&rdo;小张脸色惨白，无法开口。甄意急促的发问还在大厅里激烈地回响，庭上鸦雀无声。杨姿坐在一旁，直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出来了。&ldo;控方反对无效。&rdo;审判长推了一下眼镜，斜眼看甄意，&ldo;请辩护人遵守法庭规矩。&rdo;&ldo;是。&rdo;甄意颔首，&ldo;我对一号证人的问题问完了。&rdo;&ldo;我……&rdo;小张急得脸通红，可甄意已断送了她发言的机会，她被引导员引离证人席。甄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需要小张的辩解，让陪审员怀疑她在撒谎，就足够。第二位证人是小王，她在3点零3分左右看见戚勉惊惶失措从拐角跑回房间，不久后又匆匆忙忙地从房间出来，离开酒店。甄意语气随意，像在聊天，仿佛刚才那个嚣张凶狠的女人不是她：&ldo;警察给你录证词的时候，你说你在3点零3分左右看见戚勉。&rdo;&ldo;是。&rdo;&ldo;为什么时间如此精确？&rdo;&ldo;因为我3点零5分上岗，但我提前了一两分钟，刚好看见戚勉从拐角跑出来。&rdo;&ldo;之后，你过去检查情况，发现起火，然后，你报了警。&rdo;&ldo;是。&rdo;&ldo;证词中说，你还看见戚勉从房间里慌张地跑出来离开酒店？&rdo;&ldo;是。&rdo;甄意平和地继续：&ldo;请陈述一下这三件事的时间顺序。检查情况，看见戚勉从拐角跑出进了房间，看见戚勉从房间跑出离开酒店。&rdo;小王毫不费力地回答：&ldo;看见他跑进房间又跑出来，然后我去检查情况。&rdo;甄意似乎无意地问：&ldo;为什么你不是在他跑进房间的时候过去检查，而是等他离开的时候才去检查？&rdo;&ldo;我&rdo;小王愣了一下，反应极快，&ldo;他进房间后，马上就出来了。&rdo;&ldo;嗯，你是在3点零3分的时候看见他跑进房间的。&rdo;&ldo;是。&rdo;小王奇怪她怎么问重复的问题。&ldo;很快，戚勉跑出房间，慌慌张张地下客用电梯离开。&rdo;&ldo;是。&rdo;&ldo;然后，你去检查情况，并报警。&rdo;&ldo;是。&rdo;小王刚才回答过，无法改答案。甄意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递到小王面前：&ldo;这是员工电梯和客用电梯的图像，3点2分28秒，员工电梯起火，3点10分11秒，戚勉从客用电梯下去。中间时差8分之久。可据你描述，你是看着他跑进跑出的。&rdo;&ldo;我……&rdo;小王眯眼看清了上面的图像，哑口无言，争辩，&ldo;不是，我……&rdo;甄意抬手打住:&ldo;110电话记录显示，你是在3点13分打电话报的警，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其实是在3点10分才看见戚勉跑出来，并非发生火灾的3点3分左右。&rdo;她语气不经意间凶了起来。&ldo;不是。&rdo;小王被她唬住，乱了阵脚，&ldo;不是，我在上岗的时候看到戚勉跑进房间了。我的确看到他跑进跑出了。只不过我没有以为时间过得那么长。&rdo;&ldo;8分钟的时间，不是很长？你在干什么？而且，齐妙在火里，起初会惨叫，为什么你没听到？&rdo;小王头上竟渗出了汗，不作声。甄意逼问：&ldo;王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在干什么？&rdo;法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所有人都似乎在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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