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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节（第3页）

&esp;&esp;在选择删改斩前尘功法之前，衣飞石曾以圣杯问卜的方式，询问过谢茂。

&esp;&esp;圣杯问卜是很古老的一种占法，凡人遇事不决时，会向自己信仰的神明求问。衣飞石唯一信仰的神明惟有谢茂，他问的是谢茂，既是君上，也是陛下和先生。

&esp;&esp;可惜，在宇宙尽头扫图的谢茂没有圣人修为，被君上横插一手，他根本就没听见衣飞石的祈祷。

&esp;&esp;君上看着衣飞石在谢茂的座前问卜。

&esp;&esp;君上听着衣飞石在谢茂的座前喃喃祈祷。

&esp;&esp;他一连给了衣飞石三个圣杯。

&esp;&esp;皆有来处（98）

&esp;&esp;在随身大世界生活了近八年，衣飞石已经晋身金丹。谢茂么，看上去依然只是个掌握了瞬移和隔空取物、挪人特技的普通人。

&esp;&esp;他真的不知道修行的重要么？

&esp;&esp;无非因为对他而言，修行确实没那么重要了。

&esp;&esp;升龙谱得手之后，谢茂就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似乎天地间的一切秘密都在向他袒露真相。

&esp;&esp;大凡修士都能通过推衍占卜等术法去了解世界的真相，谢茂一直奉行无事不占、有事也不轻易占的信条，很少去窥探天机。但是，有的时候他也能下意识地一眼看穿某人的命定之事。

&esp;&esp;比如，他一开始就知道容舜是他的徒弟，刘奕是衣飞石的徒弟。

&esp;&esp;至于为什么知道？

&esp;&esp;没有为什么，就是知道。

&esp;&esp;现在这种下意识的感觉升级成了高级版。

&esp;&esp;隔得太遥远的一切他感觉不到，也没有那种统治过去未来四海八荒的命局观，但是，身边各人的命运未来似乎都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他的下意识中，就像是日升月落，四季更迭，是理所当然的笃定。

&esp;&esp;将那种玄妙的感觉描述得更具体一点，就像是a把一只杯子放在了桌沿，恰好b路过，谢茂看见了b飞起的衣角，很自然就能判定，那只杯子肯定会被扫落。

&esp;&esp;而且，命运不是注定且不可更改的，它一直处于一个变动的过程。

&esp;&esp;杯子被b扫落之后，可能会摔碎，可能只磕破一角，也可能被看见的c抢先接住。身在局外的谢茂也可能心念一动，选择主动入局，他可能提前阻止a把杯子放桌沿，提前阻止b路过，提前拉好b的衣角，提前拿走那只杯子。

&esp;&esp;这种身边各种人命运交织的感觉非常玄妙。通常每个人都只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无法窥探也无法预知另一个人的命运，就像a不可能提前知道b会路过，b来得晚了一步，没看见a刚才在喝茶，也没看见a在桌沿放了茶杯，杯子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中，是否会出现救它一命的c。

&esp;&esp;谢茂目前的感觉就像是摆脱了个人视角，开启了上帝视角，能隐约看见身边所有人的命轨。

&esp;&esp;这让他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觉得，君上此次行事并非恶意。

&esp;&esp;至少君上不会再冲着小衣来。

&esp;&esp;确定是君上从中作梗掐断自己回程的可能之后，谢茂也不徒劳挣扎了，那是身同世界的大圣人，他要干点什么事，谁能顶得住？

&esp;&esp;这隐约的感觉出现不久，谢茂也不太把稳，干脆静下心来分析片刻。

&esp;&esp;这让他越发肯定自己的感觉是有依据的。

&esp;&esp;他了解自己。

&esp;&esp;君上刚出现时打了一套连招，差点把谢茂和衣飞石一起弄崩溃，手段之狠辣，也不是为了泄愤、嫉妒、闹着玩，君上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解决身同世界的问题。

&esp;&esp;谢茂对此问题，已经有了整套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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