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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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节（第1页）

&esp;&esp;话音未落，令谢茂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esp;&esp;原本昏昏沉沉，据说六个时辰之后才能苏醒的君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esp;&esp;谢茂确实回到了过往，可他“追剧”只跟了主线。君上被迷翻之后，他直接就跟着衣飞石去了天南，压根儿就没关心过君上的戏份——都被迷翻了，哪儿来的戏份？

&esp;&esp;一直到衣飞石剖身之后，君上才姗姗而来。这导致谢茂认为，君上一直沉睡着。

&esp;&esp;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君上会中途醒来。醒来了难道不找小衣？小衣所作所为如此反常，总该知道小衣会做很危险的事吧？总该去调查阻止吧？怎么可能到小衣把自己剖得粉碎之后才冷脸出现？！

&esp;&esp;谢茂已经彻底被震住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切断转播信号。

&esp;&esp;衣飞石看着睁开眼坐起来的君上，呼吸都要停止了。

&esp;&esp;……

&esp;&esp;过往。

&esp;&esp;君上苏醒之后所做的两界共主（230）

&esp;&esp;“我总是如此，从未想过要改过。”

&esp;&esp;“从前在谢朝时就是这样。我以为重要，不管先生心中怎么想，我就要去做。我总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生好，从不曾问过先生是不是真的需要……”

&esp;&esp;衣飞石的忏悔中带着无法压抑的焦虑。他反省自己有记忆以来的所作所为，几次与谢茂冲突，闹出偌大事端，都是因为他在自认为紧要的事上先斩后奏、欺上谋划。

&esp;&esp;从谢朝到新古时代，荡神击中没头没尾的九转迷心种子……件件桩桩如此。

&esp;&esp;唯一没想到的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他犯的居然仍是同一个毛病。

&esp;&esp;“这不是你的错。”谢茂不能认同他的想法，不断轻抚他的背心充作慰藉安抚，“若你和我有一个平等有效的沟通渠道，你不会为了沟通失败而付出代价，那你我之间很多误解都不会发生。”

&esp;&esp;“你想一想，你和我所有的不沟通自行其是，是不是都是因为有些事你告诉我了，我若不肯应允，你就绝对做不成？”谢茂一直想和衣飞石聊聊这个问题，可没头没尾地，突然旧事重提，反倒容易被衣飞石误认为他在翻旧账。既然时机不合适，谢茂也就按捺不提。

&esp;&esp;从前谢茂也很为衣飞石的擅自做主生气，有时候甚至会赌气地想，你这么作，就不肯和我说，就要自己脑补一个事端自己去做，吃了亏也是你活该，自作自受。

&esp;&esp;随着他对旧事了解得越多，对君上的地位权势理解越直观，对衣飞石的处境越体恤，就越来越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衣飞石性子轴，而是真的面临泰山压顶之时，有几个人能喘得过气来？

&esp;&esp;衣飞石在这段感情中一直很被动，他所拥有的自主权少得可怜，就如刚刚看见的局面，他那么掏心掏肺地想要对君上好，甘愿为君上付出一切——还是得先求君上准许，他才可以“牺牲”。

&esp;&esp;如果君上不允许，他想给出这一份“好意”，也是弥天大罪。

&esp;&esp;他敢去和君上商量这件事么？正如他所说，一旦他去问过君上，君上就会陷入两难之境。而这件事一旦过了明路，被君上裁决为不许做，他就再没有做成的一丝可能。

&esp;&esp;看上去他有选择，他可以去和君上商量，一起商讨对策云云……

&esp;&esp;实际上，他没有选择。

&esp;&esp;他想做这件事，就得死死瞒着。一旦泄露事机就必然失败，没有任何悬念。

&esp;&esp;谢朝的谢茂还会捂着额头怒斥你为何不信我，我爱你这么多年，竟也将你捂不热。到如今谢茂已经不这么想了。他很明白，小石头不是捂不热，是早就烧得滚烫，烧得滚熟，将自己装盘端上了桌，任凭他取食。

&esp;&esp;——衣飞石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一丝抵抗之力。正因如此，但凡衣飞石还有半点自我意识，做事时就会避着他。不避着他，衣飞石根本做不成任何与他意见相左的事。

&esp;&esp;谢茂不认为这是衣飞石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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