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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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节（第3页）

&esp;&esp;衣飞石不确定谢茂在不在，他只有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esp;&esp;又过了好一会儿，谢茂才给他开了门，看着他穿着戏服乱跑，问：“你回来做什么？戏拍完了？”

&esp;&esp;拍戏拍到导演都跑了，还敢继续拍？

&esp;&esp;衣飞石欲言又止。谢茂没让他进门，他这会儿还站在走廊上。这一层住了不少人，今天没排戏的几个主演都在休息，秦思蔻回了海市，楚扬临时接了个活动，桑晚好像在酒店睡觉。

&esp;&esp;“……是我拍戏不尽心，惹您生气了。”衣飞石低声道。

&esp;&esp;谢茂见他满脸忐忑，似乎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撕了人皮变成老虎，这才将门让开：“进来说。”

&esp;&esp;房间里窗帘密密地拉着，开着灯。床上铺满了刚刚做好的初级制服。很显然，这一下午谢茂并非赌气离场，他回酒店是真的有事忙——忙着给衣飞石做戏服。

&esp;&esp;自从随身空间升级之后，谢茂就能够生产很多从前没添加制作模块的东西，比如初级制服。

&esp;&esp;初级制服需要的材料不多，缺少的部分还能直接用能量原石补足，谢茂干脆腾了半个生产线，做了个批量生产的程序。一下午就做了几十套出来。

&esp;&esp;拍戏有阿鲁和方宪盯着，不是非得谢茂不可。做初级制服就不同了，必须谢茂亲自来。

&esp;&esp;衣飞石进门就有些拘束地站着——站也战战兢兢，怕谢茂还在生气，自己应该跪下听吩咐。

&esp;&esp;“你自己找地方坐。要不要我请你坐下？”谢茂问。

&esp;&esp;衣飞石才从等待训斥的状态中解除，见谢茂在收拾床上的制服，他上前帮忙整理，谢茂就抽身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口问道：“拍得怎么样？”

&esp;&esp;“下午的摄制计划已经完成，阿鲁导演吩咐六点半开始拍夜戏。”衣飞石口吻很温顺。

&esp;&esp;谢茂看了一眼手表：“你没吃饭？”

&esp;&esp;衣飞石急着找他请罪，哪里顾得上吃饭？这会儿也不敢撒谎：“没有。”

&esp;&esp;几十套初级制服没什么重量，就是数量多。衣飞石将之尽数整理好，堆叠在床尾凳上。没多久他就闻见了熟悉的饭菜香味——是行军饭盒的味道。

&esp;&esp;明明记忆有千万年那么长久，最近这几十年偷来的甜蜜却总是出现，无比鲜明。

&esp;&esp;这种味道让衣飞石回想起和谢茂在新古时代的种种。他们最穷最落魄的时候，在顶呱呱的宿舍里吃盒饭，在简陋的小酒店里吃盒饭，后来有钱了，谢茂懒得出门，二人还是窝在家里吃盒饭……

&esp;&esp;甚至二人懒得去排队，还会坐在商场里，喝着奶茶、酸梅汤，吃盒饭。

&esp;&esp;谢茂拿出盒饭，和往常一样切了智慧瓜，还给衣飞石榨了一杯果汁：“收拾好了来吃饭。”

&esp;&esp;衣飞石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推盘子的谢茂，竟然有一种分不清楚天上人间的错觉。明明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明明昨天他……还受过很严厉的体罚，为什么今天二人还能相安无事地坐下吃饭？

&esp;&esp;若不是生气极了，厌恶极了，怎么会那么体罚制裁？衣飞石总认为自己必然处于一个动辄得咎的状态，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地提着心，深怕谢茂翻脸就要他解下皮带领受刑罚。

&esp;&esp;谢茂却能如此泰然自若地请他吃饭？甚至和从前一样，亲手给他榨了果汁。

&esp;&esp;乡村天王（210）

&esp;&esp;衣飞石忍着惶恐忐忑，肥着胆子把办公桌前的椅子搬了过来，与谢茂同坐一桌。

&esp;&esp;谢茂果然没有生气，甚至还习以为常地给他递来筷子：“吃吧。第一天入组，不要迟到。”

&esp;&esp;这感觉简直诡异到了极点。想象中各种刁难责罚都没有，只有早已习惯的日常生活。衣飞石迟疑着答应了一声，见谢茂已经动筷子了，才跟着夹了一筷子蒸得晶莹如玉的米饭，吃在嘴里味如爵蜡。

&esp;&esp;谢茂并不关心他吃得香不香，心情好不好，吃了个半个盒饭、喝了一碗汤，就撂了筷子。

&esp;&esp;衣飞石还没有吃饱，也赶紧放下，忙着收拾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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