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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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第1页）

&esp;&esp;谢茂舒展筋骨，凑近衣飞石背后，问道：“几时能吃了？”

&esp;&esp;“才码上呢。”

&esp;&esp;衣飞石两只手都占着，只能被动让皇帝抱着，转头让皇帝在嘴角亲了亲。

&esp;&esp;鲜红的羊肉在篝火上一点点变得油亮，他见皇帝穿着雪白的燕居寝衣，忙道，“在殿内炙肉这烟气也委实太大了些，陛下往里一些，熏着了。”

&esp;&esp;谢茂抱着他不肯放，贴着就往脖子上啃：“不行，朕饿了，羊肉吃不得，要吃人肉填一填。”

&esp;&esp;自从那场荒唐的行刺发生之后，衣飞石在皇帝跟前姿态越发地低了。

&esp;&esp;许多年他都不肯再让皇帝随意抱着玩儿，事发一年多来，皇帝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要他当着宫人的面坐在皇帝膝上，他也低头坐上去，半点儿不吭声，再不说什么年纪大了不成体统的话。

&esp;&esp;谢茂当然希望衣飞石能想通，不再为谢娴的错事自责，可衣飞石心里就是过不去，他也没辙。

&esp;&esp;如果多当众搂搂抱抱亲热几次就能让衣飞石心中的负疚轻缓一些，他也不介意将此作为衣飞石自赎的途径——明知道衣飞石要面子，他也不会很过分，只在太极殿内放肆，出外从不轻薄。

&esp;&esp;衣飞石被他啃得气喘，殿内服侍的宫人都目不斜视，几个没什么紧要差事的宫奴全都往外撤。

&esp;&esp;谢茂伏在衣飞石背上紧紧贴着，低笑道：“脖子没肉。”

&esp;&esp;“脸上肉多。”衣飞石认真炙肉，不肯接茬。

&esp;&esp;“只怕不是。”谢茂将手摸到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脸上肉比这里还厚？”

&esp;&esp;不等衣飞石答话，突然有小太监一溜小跑进来，把谢茂和衣飞石都惊住了。

&esp;&esp;太极殿的宫人都极其老练沉稳，皇帝与公爷相处时，没有天大的事，谁敢轻易往里闯？

&esp;&esp;“说。”

&esp;&esp;谢茂想了想记忆中的天灾人祸，觉得最近不该出什么大岔子吧？

&esp;&esp;那小太监也被皇帝的表情吓住了，磕磕巴巴地禀报道：“回圣人，周翰林奉召见驾。”

&esp;&esp;周翰林，周琦。

&esp;&esp;前世曾侍奉谢茂大半辈子，最终替谢茂殉葬的侍臣。

&esp;&esp;这一世孝帝在位时间非常短，来不及祸害周家就被太后弄驾崩了，周琦无忧无虑地读书长大，有父兄照拂，他整日悠闲山水，也是亲大哥突然在任上暴病而死，老父已老，侄儿还小，周家长房没了支应门庭的官身，这就不大好玩了，只得往仕途上图谋。

&esp;&esp;周琦诗画不俗，文章做得一般。按说，也就是个二甲末流的水准，一个不慎就会落经义水准比同僚差一截，经常被吊打，言辞间就带了两分试探——您凭什么对臣青眼有加？

&esp;&esp;谢茂能怎么说？殿试之前，他都没见周琦。只得浑说喜欢周琦字写得好。

&esp;&esp;周琦也十分乖觉，立刻表示要抄经献给陛下。

&esp;&esp;谢茂不信道不信佛，叫他不必抄经，抄《礼记》好了。这是皇帝钦赐的差事，翰林院的主官也得靠边站，有了上达天听的途径，那群经常“吊打”周琦的老翰林总该温和些了吧？

&esp;&esp;谢茂就是随口照拂前人，他私库里收了无数前朝书圣的真迹，还有当朝王梦珍、文荣两位老大人的大量墨宝，哪里看得起周琦那还算稚嫩的作品？倒是周琦古诗写得好，偶有佳作临世。

&esp;&esp;他随口吩咐一句，周琦却丝毫不敢怠慢。

&esp;&esp;这可是进呈御前的字作！

&esp;&esp;周琦回去就抄了两个多月，一个字写不好都要重新再来，这才拖延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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