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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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节（第1页）

&esp;&esp;三者合一，缺一不可。

&esp;&esp;谢茂站在海族先人的神庙之前。

&esp;&esp;海族历代先王都埋葬于此。古菲亚在此沉眠，古卓浪亦在此沉眠。

&esp;&esp;古菲亚的至高海印仍在她虚影之畔沉睡，她的至高海印代表着权力，谢茂不符合择主条件。

&esp;&esp;古卓浪被惊醒了。

&esp;&esp;谢茂是他的继任者，他应该与谢茂进行交接和叮嘱。

&esp;&esp;他迷茫地睁开眼，看着左手持印右手握剑的谢茂，突然发怒：“你杀了我！”

&esp;&esp;能杀你一次，就能杀鱼怪还团团不动地围着他，见他手里拿着两枚至高海印，叽叽喳喳欢呼起来，五体投地膜拜。继承王位之后，至高海印与谢茂心神相通，他这才发现古卓浪打开的一百二十八道捕猎之门都被关闭了，难怪他刚才怎么都找不到入口。

&esp;&esp;距离古卓浪死亡已经将近半个小时，谢茂知道，衣飞石大约已经急疯了。

&esp;&esp;他即刻打开了自己来时的那道捕猎之门，围在身边的章鱼怪也没跟着他跑——没有命令，海族其实并不会随意穿越捕猎之门，去人类世界捕猎。

&esp;&esp;在白毛怪的记忆中，开启捕猎之门是一件很消耗力量的壮举，海族们都赞美王者的牺牲。

&esp;&esp;谢茂没觉得多辛苦，至高海印就像是一个管理面板，很轻松就能发布指令。

&esp;&esp;就在谢茂穿越捕猎之门回归伦敦的瞬间，另一枚至高海印从深海中飞来。

&esp;&esp;那是古菲亚的乡村天王（110）

&esp;&esp;“您回来了。”衣飞石尽量平静地说。

&esp;&esp;在谢茂跟前彻底克制情绪，是衣飞石遵行了一辈子的修养。

&esp;&esp;大多数时候，衣飞石展露给谢茂的情绪都经过了一轮筛选。在与谢茂相伴的漫长岁月中，他也会和谢茂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顶嘴，那是因为他确认谢茂喜欢这样。其余时候，衣飞石都会审时度势地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给谢茂带来困扰。

&esp;&esp;一开始当然是因为君臣身份所带来的桎梏，后来衣飞石明知道谢茂心爱自己，绝不会因自己的真实情绪怪罪不悦，他也从不会肆无忌惮地用情绪攻击谢茂——他已经习惯了讨好谢茂。

&esp;&esp;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费尽心思地讨好他。

&esp;&esp;这与对方是否有权力制裁惩罚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衣飞石从来没有惩罚谢茂的权力，谢茂依然会费心讨好他。

&esp;&esp;此时也一样。

&esp;&esp;重新被谢茂熟悉的臂膀环抱住，衣飞石即刻将自己先前的疯狂镇压下来，迅速恢复平静。

&esp;&esp;在找不到谢茂的半个小时里，他有多少惶恐、惊骇、后悔，全都不会让谢茂知道。

&esp;&esp;那些负面情绪对事态毫无助益，摊开来告诉谢茂有什么用？让谢茂得知他的无能，还是用他的无能证明他对谢茂的在乎？再用这种“在乎”换回谢茂给他的恩抚和爱怜？衣飞石不至于那么低级。

&esp;&esp;他控制自己缓缓放松下来。只是，他与谢茂反抱住的手一直没肯放开。

&esp;&esp;除非闺阁秘室之中，衣飞石很少会主动与谢茂这么拉拉扯扯。他的一切都显得很平常，唯有这抱着不肯放的姿势，泄露了此时的心情。

&esp;&esp;衣飞石不可能不后怕。

&esp;&esp;——如果谢茂没能回来呢？

&esp;&esp;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esp;&esp;我为什么那么笃定，陛下去了就一定能顺利回来？

&esp;&esp;那是陛下。不是帐下袍泽，也不是朝上同僚。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敢毫不犹豫地将陛下使作刀兵，随意安排差遣？

&esp;&esp;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把陛下当陛下，唯有我，我不能。

&esp;&esp;我怎么能这样？

&esp;&esp;“修者皆有天人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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