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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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节（第2页）

&esp;&esp;那姓黄的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分，澄清着：“向官府调用服力役的人，还要向官府出‘过更’的钱，加上管水管饭，这不是两份花费吗？”

&esp;&esp;“可是你说的前提是官仓已经替百姓还了债务了，百姓与你等两不相欠，他们欠的是官府，所以他们替你们干活，当然是你们给官府花费啊！”

&esp;&esp;几位佐吏奇怪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esp;&esp;这几人你几句他几句，说的黄家管事脑仁子都痛，原本有的一肚子理都被“你欠我我欠你”弄晕了，一时讷讷不能再言。

&esp;&esp;“请教这位管事，我如此处置究竟有什么不对？”

&esp;&esp;见情况有些僵住，梁山伯哭丧着脸，将一个一心想要替士族办好事却办砸了的懦弱县令表现的淋漓尽致。

&esp;&esp;见此人还算“上道”，张家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梁山伯说：“梁县令，借一步说话……”

&esp;&esp;大概是太瞧不起梁山伯的势力，轻视太甚的缘故，张家的管事语气中满是颐气指使，将几家为什么急着“收尾”的原因隐隐点了一些。

&esp;&esp;原来那术士指点几家修“困龙堤”时，曾指出这地方格局太小，即使困住了蛟龙，几家分了之后也得不到多少“龙气”，只有借龙气引来更多的蛟龙，才能让几家“一飞冲天”。

&esp;&esp;而“增幅”的办法也很容易。一开始几家修建的那三道“困龙堤”只是截住水流，让水改道不淹没那块“龙地”，等困住之后，再修建六段堤坝，将那三段困龙堤连接起来，让那块地变成“飞地”。

&esp;&esp;飞地一成，此谓“九龙墟”，便可逆天改运。

&esp;&esp;只是鄞县士族的实力毕竟不能和山阴、上虞这样的大族比，修建这么大的拦河堤需要不少的人手，他们这几年都在想办法募集人手，可有几段却迟迟无法修好，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借粮的百姓身上。

&esp;&esp;对于士族来说，用这种方法增加“荫户”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一旦签订了卖身契约，这些人又失去了土地，只能认命为他们修建河工以求赎身，不需要他们死命催工，他们就能成为最积极的劳力。

&esp;&esp;但若只是服徭役，服役的力士们都是自由之身，名义上也是为官府服役而不是为私人卖命，就不能严苛太过。

&esp;&esp;他们要在水涨之前修好九龙墟，当下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哪里肯等梁山伯这么慢慢“要债”？

&esp;&esp;送走了张、黄两家的管事，梁山伯用言语稳定住他们，口中承诺一定想办法“弥补错误”，等转过身，面色却难看至极。

&esp;&esp;他原本就怀疑他们现在就放弃收网的目的，现在倒说的通了。

&esp;&esp;可明白了，心中的沉重却越甚。

&esp;&esp;回到书房里，梁山伯坐在案后定定出神，半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esp;&esp;他摩挲着书信上马文才亲笔写的“已被救出，送往上虞梅山别院”几个字之后，默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esp;&esp;“来人，备驴！”

&esp;&esp;“我要去趟上虞。”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sp;&esp;来人，备驴！

&esp;&esp;梁山伯：（悲愤）为什么他们都是备马，到我这就是备驴？！

&esp;&esp;傅歧：（疑惑）你得先擅长骑马吧？

&esp;&esp;马文才：（疑惑）你得先有马吧？

&esp;&esp;徐之敬：（疑惑）你得先养得起马吧？

&esp;&esp;祝英台：（疑惑）这南方的丘陵地得跑得起马吧？

&esp;&esp;梁山伯：（捂脸）扎心了阿喂……

&esp;&esp;水涨船高

&esp;&esp;“我们已经过了利成，再往上就是晋陵……”

&esp;&esp;船舷旁，马文才指着运河两岸的土地，向众人描述着现在正处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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