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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节（第2页）

&esp;&esp;他放开手中的瓦片，继续蛰伏在屋顶上，等着江崖先动手。

&esp;&esp;西厢房内，头晕脑胀的柴严景赌气道，“朕不看了！”

&esp;&esp;杨书毅也知道这几日苦了外孙，温和劝道，“在看完这十五本便能歇了。”

&esp;&esp;柴严景算是看明白了，“外公说是十五本，待会儿加急折子来了，程相又不在，还不是要朕接着看？这东西永远看不完！”

&esp;&esp;杨书毅接着哄，“待过了这几日，内阁人手齐备、九监六部的官员按部就班做事，就好多了。”

&esp;&esp;因卢正岐要处理观景楼的命案，今夜轮值的内阁大臣是杨书毅，程无介是主动留下来帮忙的。杨书毅早就觉得程无介对外孙没安好心，他走了倒是件好事。

&esp;&esp;杨书毅哄了几句，见外孙依旧是任性胡闹，脸便沉了下来，“圣上马上要登基亲政了，身为一国之君，边要有一国之君的模样，你如此推诿，让你父皇看了岂能放心？”

&esp;&esp;柴严景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外公，明日父皇就要入皇陵了，我要去为他守夜尽孝，请外公成全。”

&esp;&esp;杨书毅虽知外孙是偷懒，但也只得依了他，“去吧，臣也回天章阁了。”

&esp;&esp;他是外臣，正殿灵堂内还有后宫嫔妃在，程无介要带着折子来这边请严景批阅时，杨书毅心中就是反对的。现在程无介走了，他更不想留在这里惹言官非议。

&esp;&esp;杨书毅亲自抱着一大摞折子走了后，江崖低着头缓缓抬起，望向殿内。

&esp;&esp;女宾那一侧，先皇的妃嫔们东倒西歪地跪着打瞌睡。男宾这一侧，八皇子已经睡着了，他的母妃宸妃在旁边守着，四皇子也侧躺在地上打鼾，随着诵经声哭泣的，只有二皇子柴严易，他已经不间断地哭了三个多时辰了。

&esp;&esp;小皇帝柴严景正坐在旁边盯着他二哥的后背发呆。

&esp;&esp;江崖缓缓低下头，他看得出来，殿内真正因先帝的死而悲伤难抑的，只有易王。他一边为先帝感到凄凉，一边又为先帝会选七皇子继位感到不解。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他是大内侍卫，只要做好自己的差事便好。

&esp;&esp;殿内的二皇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父皇死时，他伤心不解；母后死后，他心痛凄凉；发现父皇的大行遗诏上落款的日子，得知父皇早在立七弟为太子之前就已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自己后，二皇子痛不欲生。

&esp;&esp;回想父皇弥留之际，他说的话做的事，二皇子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父皇样样替他找想，他却不能体会父皇的苦心，最后还让父皇失望。

&esp;&esp;当他说出不让母妃陪葬的话时，父皇的心境如何？想到这一点，二皇子哭得更伤心了。四皇子被他哭得烦躁，借着尿遁起身，晃回母妃的陶夏宫睡着痛快觉。

&esp;&esp;连着念了几天经的老和尚慧清也受不了了，起身回了宫内安排给和尚道士的厢房歇息。师傅要走，智藏立刻跟着溜了，走之前他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盘膝坐在旁边的老杂毛王怀充。

&esp;&esp;殿内经声不能停，他们走了，老杂毛和他的徒弟今夜就不得歇息了。明天先帝起灵，他们都得随行，白天也歇不了，累死这帮杂毛道士！

&esp;&esp;王怀充没在意走掉的和尚，他一边为师妹祈福，一边等着晟王派人进宫给先帝报喜。

&esp;&esp;按时间推算，报喜的人应该来了，怎么还没动静呢？王怀充担忧偷偷伸出手指头掐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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