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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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3页）

&esp;&esp;影子映在他沾了水雾的漆黑眼瞳里，像是拖长了尾巴的流星，细微闪烁。

&esp;&esp;在桃溪村小庙会，它是那个姑娘送给他的只要你

&esp;&esp;观音山上的大钟寺门深夜被人扣响，打瞌睡的僧侣慢慢悠悠地开了一扇门，只见门外数张陌生的面孔，个个寒露沾衣，鬓发带雪。

&esp;&esp;年轻的僧人清醒了些，清了清嗓子：“各位施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esp;&esp;“小和尚，我问你，你们这儿是否有外客暂住？”第四扶着商绒的手臂，侧着脸看向朱红门内的僧人。

&esp;&esp;“这……”

&esp;&esp;僧人瞧着他们个个身上带着兵器，一时有些迟疑。

&esp;&esp;第四哼笑一声，抽出腰间弯刀抵上他的脖颈，“你若不说，老娘今夜便让你们这座大钟寺烧成灰烬！”

&esp;&esp;“拂柳姐姐……”

&esp;&esp;商绒见状，忙去拉第四的衣袖。

&esp;&esp;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听那僧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寺中一向不留香客，若，若你说的是一位道长，他如今正暂居在我一位师叔的草舍里！”

&esp;&esp;玉京的寺庙比不得道观的香火鼎盛，大钟寺香火钱吃紧，已几年不曾修缮过寺庙，故而不留香客在寺中住。

&esp;&esp;第四仔细问过方向后，纤手一抬，淡如烟尘的粉末在檐下的灯影里一扬，那僧人当即倒地不起，她回头瞧了一眼商绒：“只是些迷魂药，免得他乱说话，再教寺里的僧人跑下去惊动官兵。”

&esp;&esp;商绒点头：“知道了。”

&esp;&esp;寺门合上，寒鸦声声。

&esp;&esp;第四抱着商绒施展轻功踩踏林梢，即便商绒脸上粘着面具，冷风拂来，脸上也还是有些刺疼，兔毛边的兜帽挡住了些视线，她只能隐约看见程迟与程叔白他们紧跟在后的两道影子。

&esp;&esp;山坳间那间草舍尤其显眼。

&esp;&esp;橙黄的灯影充斥着每一扇窗，然而草舍前那片平坦银白的雪地里，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死尸遍地。

&esp;&esp;“折竹……”

&esp;&esp;商绒瞳孔紧缩，挣开第四的手跑过去，她看了一张又一张沾着血的陌生面庞，始终找不见那个少年。

&esp;&esp;被死状凄惨的几具尸体吓得脸色苍白，她嗅到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几欲作呕，一双眼却还在死人堆里搜寻。

&esp;&esp;忽的，

&esp;&esp;一只沾满血污的手覆上她的绣鞋。

&esp;&esp;商绒吓了一跳，踉跄后退了两步被飞身而来的第四接住，第四的弯刀转瞬横在那从死人堆里抬起头的青年颈间，却又认出他的脸来：“小十七的人？”

&esp;&esp;“第四护法。”

&esp;&esp;那青年推开身上压着的道士尸体，另一边又陆陆续续有几人恢复意识，挪动身体。

&esp;&esp;“小十七呢？”

&esp;&esp;第四俯身问他。

&esp;&esp;“公子在……”青年抬手，艰难指向不远处那片青黑的林子。

&esp;&esp;商绒抬起头，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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