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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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拜山觉出棘手来，何司令这是在撒疯，没喝酒，撒的是哪门子疯？&ldo;极卿，那你不考虑考虑我的名声？要是让人知道我和你是……那种关系，我还怎么见人？&rdo;&ldo;那就不要见人了。&rdo;何司令的手渐渐抚向蓝拜山的头顶，随即猛然抓住了他的头发：&ldo;拜山，我忽然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现在刚刚醒悟过来，还不算很晚。&rdo;蓝拜山直觉上感到了不妙：&ldo;什么错误？&rdo;何司令的手上用了力，仿佛是要把蓝拜山的头发薅下来一把：&ldo;你自己看吧！不过记住啊，我真的是很爱你的！&rdo;话音落下，何司令转头对了门外，大声喊道：&ldo;来人！&rdo;李白跑进来：&ldo;司令，什么事啊？&rdo;何司令放开蓝拜山，站起来大踏步走到李白面前，伸手从他的腰间拔出手枪，然后一言不发的回了身，对着蓝拜山的腿毫无预兆的扣动了扳机。蓝拜山的惨叫伴随着枪声骤然响了起来。何司令望着委顿在地、血流如注的情人，长叹一声丢下枪：&ldo;好啊，这回我心里就清净多了。叫军医过来！&rdo;何司令一枪打碎了蓝拜山的膝盖，而且在处理伤口之时，还不允许军医使用麻药。蓝拜山痛苦的长声嚎叫：&ldo;何极卿……你他妈的……要杀我吗？&rdo;何司令不理他。等他那伤口被包扎好了，便把军医叫出来，低声吩咐了一番。军医听了，神情错愕：&ldo;止痛用吗啡就够了，何必要用海洛因？&rdo;何司令盯着军医，不说话。军医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很惶惑的乱点了一阵头：&ldo;我知道了，司令，您放心吧，我会控制好剂量的。&rdo;试探蓝拜山，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何司令为什么要向他开枪。何司令做了这样一个解释：&ldo;留下来养伤吧。&rdo;这个解释显然很没有说服力。蓝拜山是个有血性的人，绝不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让人打碎了左膝盖。坐在床上，他愤怒怨恨的望着何司令怒吼：&ldo;我这条腿废了！！&rdo;何司令站在地当中，腰背挺的笔直，头发也梳的十分整齐：&ldo;没有关系。&rdo;蓝拜山恨恨的抬手一捶墙壁：&ldo;瘸的是我的腿！你当然没有关系！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下这么狠的手？&rdo;何司令一仰头，用歌唱般轻快的语调答道：&ldo;下这么狠的手，那是因为‐‐&rdo;他姿态优雅的向蓝拜山伸出一只手，仿佛是在遥遥的邀请他来跳一支舞：&ldo;我爱你啊。&rdo;蓝拜山发现何司令有点阴阳怪气，好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就心惊起来：&ldo;极卿，你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rdo;何司令抿了嘴，先是微笑，后来就笑出了声音，声音压抑，身体颤抖：&ldo;拜山，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担心你自己。有我在，你怕什么？&rdo;蓝拜山见他的行为言谈都怪异的不可理喻，便不再说话，心想这小子是疯了‐‐可他为什么会疯了呢？而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何司令忽然收敛笑容，一言不发的转身走掉了。何司令前脚刚走，军医后脚进来了，要给蓝拜山打针。蓝拜山有些狐疑：&ldo;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rdo;军医不假思索的答道：&ldo;杜冷丁。&rdo;&ldo;我现在还没觉出疼痛，应该可以暂时不必注射。&rdo;军医却是很坚持：&ldo;参谋长，何必非要等到疼痛时再注射？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我给您打完这针，您就正好躺下睡一觉，不是挺好的吗？&rdo;蓝拜山是不懂医学的，见这军医说的头头是道，也就不再拒绝，自己卷起军服袖子，又解开衬衫袖扣：&ldo;别打的这么勤，杜冷丁也是要上瘾的。&rdo;&ldo;您放心，我手下有准儿。也就注射这么几天，否则怕您扛不住那个疼。&rdo;蓝拜山冷笑一声：&ldo;疼？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怕疼？&rdo;军医见他话头不对，便不敢多说，打过针后就匆匆退下了。而蓝拜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就觉着恍惚中身子飘飘然，腿上的疼痛、心中的愤懑一时间全部淡化不见了，仿佛整个人要羽化登仙了一般如意自在。第三天的头里，外界众人都听闻了蓝拜山在何府中枪的消息，惊愕之余，就生出许多议论，又因知道他与何司令的关系很不寻常，所以那议论中，不由得就增添了许多佐料，传来传去，那流言都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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