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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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第1页）

&esp;&esp;……虽然他本来就够白的了，也一向没什么血色。

&esp;&esp;池青明明没有碰到任何物体，他的手也很安全地缩在袖子里，但他还是无端端地感到脏。

&esp;&esp;某种类似洁癖发作的情绪从心底泛上来。

&esp;&esp;他很清楚砸的是什么。

&esp;&esp;是人。

&esp;&esp;“我去一趟洗手间。”

&esp;&esp;洗手间里。

&esp;&esp;水流声哗哗。

&esp;&esp;池青漫无目的地洗着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esp;&esp;直到一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拧上了水龙头，水声渐止。

&esp;&esp;解临没有说什么，作为当年两名幸存者之一，他完全知道池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esp;&esp;他沉默着用纸巾擦干池青手上的水渍，然后说：“局长叫我们两个过去一趟，办公室里会有几名其他刑警，这个案子和十年前的案子太像了，目前怀疑是模仿作案，所以需要我们配合，把当年的案情经历和他们交代一遍……你可以吗？”

&esp;&esp;解临想说不行你就别去了，然而池青却说：“……可以。”

&esp;&esp;-

&esp;&esp;解临和池青两个人做过太多次审讯。

&esp;&esp;这次也像之前那样坐在桌子另一头，对面的刑警拿着纸笔，房间内气氛逼仄。

&esp;&esp;解临和池青两个人都显得不太自在。

&esp;&esp;池青动了动手指。

&esp;&esp;解临抬手解了一颗衬衫衣扣。

&esp;&esp;见其他刑警向他看过来，池青说：“有点不习惯。”

&esp;&esp;解临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解释：“往常都是被当成嫌疑人审的，受害人的身份一时不太能适应。”

&esp;&esp;“…………”

&esp;&esp;怎么还有当嫌疑人当惯了的。

&esp;&esp;参与这次问询的刑警只有寥寥数名，他们深知这场谈话的重要性，也知道十年前那起案件的保密级别一直是最高级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亲身参与过当年那起案件。

&esp;&esp;时至今日，他们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十年前全城轰动的情形，夜不能寐，晚上睡梦里都是家长们的哭喊声，这些哭喊声和天馨小区门口的哭喊声一模一样。

&esp;&esp;——“救救我的孩子——”

&esp;&esp;——“我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esp;&esp;——“凶手还没抓到吗……我孩子还活着吗……”

&esp;&esp;——“……”

&esp;&esp;“当年，”问话的刑警没想到当年没有继续向幸存者追问的问题，会在十年后的今天以这样的方式问出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esp;&esp;“那个游戏，又是什么？”

&esp;&esp;尽管问题的答案，他们心里都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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