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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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察觉到了屋内的声音，一阵安静。

&esp;&esp;我心跳的很快，几乎能撞破胸膛，紧紧注意蒋秋时脸上的细小波动。

&esp;&esp;他面色平淡，最终什么也没有多问，不知是相信了我的说辞，还是出于其他原因。片刻后，卫生间传来唰唰的水声。

&esp;&esp;紧绷的弦松了一刻，在打开门看见陈锋的一瞬间再次警惕地绷起。他站在昏黄的楼道灯下，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棱角分明瘦削，唇角抿的很紧，浑身散发出沉郁的压抑。

&esp;&esp;他漆黑的瞳孔望着我，顿了片刻，移向充斥水声的屋内。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却看得我腾起片心慌。

&esp;&esp;我咬了下唇，“你没有看到我的消息吗？”

&esp;&esp;“看到了。”他说。

&esp;&esp;“那你为什么还”

&esp;&esp;“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今晚准备带谁回家。”

&esp;&esp;他每一个字音都咬的很重，连带讽刺用力砸在我的心上。我狼狈撇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声说：“陈锋，我说过很多次，让你别再这样”

&esp;&esp;“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esp;&esp;他打断我的话，晦暗的双眸直直射入我的内心，一字一顿裹挟喘不上气的冰冷，“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就不会用这种根本没有用的方式一次次拒绝我了。”

&esp;&esp;我涌起一阵慌乱，却不知道为什么慌乱，强压下后假装镇定，“你回去吧，别再敲门了，如果你再做出这种事情，我就再也不会给你开门了。”

&esp;&esp;陈锋比我先一步拉住门框，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却失败了，“林曜，我真的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想拒绝，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

&esp;&esp;“我分明已经拒绝过你很多次，”我疲惫地深吸一口气，“是你自己听不懂我的话。”

&esp;&esp;陈锋眼底划过纷扰的深意，默了半晌，喑哑道：“是吗？”

&esp;&esp;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这种感觉来的比我想的更快。

&esp;&esp;在我毫无防备的刹那，陈锋直接推开门跨进屋内，不容我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响起我此刻最不希望听见的声音。

&esp;&esp;“林曜，我听到一点动静，你没事吗？”

&esp;&esp;陈锋关上身后的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不知道耳边的水声在什么时候停下，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蒋秋时走出卫生间，逐渐停下擦拭头发的手。目光在陈锋身上滞留了片刻，才转移到我身上，没有镜片的遮挡，划过一瞬不稳的波动。

&esp;&esp;霎时，沉寂下来，每一秒都像是走在刀尖般的煎熬。

&esp;&esp;我的喉咙被死死扼住，头一次感觉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esp;&esp;陈锋

&esp;&esp;这场闹剧并没有在陈锋离开以后划上句号。

&esp;&esp;蒋秋时不再去管挂着水滴的发丝，平静凝望着我，在沉默过后轻启双唇：“他最近经常会来找你吗？”

&esp;&esp;这句疑问并不含有责怪的意思，却压得我难以呼吸，不敢对上他的双眼。

&esp;&esp;“他只来过几次，但都被我拦下了，这次是个意外。”

&esp;&esp;就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这段牵强的说辞，更不要提是向来洞察人心的蒋秋时。

&esp;&esp;他不轻不重地点点头，垂下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再度看向我时已经收敛起波动，轻声说：“我知道了，你下次不要再开门，他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我担心会伤到你。”

&esp;&esp;“好。”

&esp;&esp;我迟疑地应道，正心惊胆战地等待蒋秋时接下来的询问。他却似乎已经问完了所有想说的内容，重新抬手擦拭起湿漉漉的头发。

&esp;&esp;见我还愣在原地，蒋秋时偏过头淡淡一笑，“我刚才没有找到吹风机，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esp;&esp;他自然扯开了话题，好像已经从刚才戏剧性的一幕里抽回思绪。我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话拿出吹风机，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蒋秋时都没有再问一句有关陈锋的事情。

&esp;&esp;是因为已经猜到了，还是并不在意？

&esp;&esp;我辗转反侧，这两种理由居然都有些难以接受，有股不真实的气闷在胸口，说不清楚为什么。灯暗下以后，蒋秋时平稳的呼吸在黑暗中起伏，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睡，就像我一样陷入了某种挣扎而沉默的境地。

&esp;&esp;他总能把情绪掩藏得很好，可是我藏不下去。

&esp;&esp;“刚才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esp;&esp;过了很久，也许只是几分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压在枕头上略显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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