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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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1页）

&esp;&esp;陈锋仿佛看不见顾鸣生的存在，他的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影子。要把这五年来所有埋藏在深处的话语在这一刻说完，像走到尽头后突然爆发的导线，在我的心尖引燃。

&esp;&esp;我不想听再他说下去，他从来都没有说出过一句我爱听的话，在从前的每一刻，也在此时此刻。

&esp;&esp;“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只是出于愧疚才答应我那个时候的要求。你可能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林曜，我又不傻。”

&esp;&esp;他低声笑了一下，不知是笑我还是在笑他，“我只是太盲目了，才会原谅你做出的一切，我以为迟早有一天你会感动，但是我错了。”

&esp;&esp;“对不起。”

&esp;&esp;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音都苍白到了极致。我想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想再听到我假惺惺的谎言。

&esp;&esp;“林曜，这是我

&esp;&esp;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陈锋结束。和平，短促，称得上最体面的分手。

&esp;&esp;这是我五年前刚和他在一起时就渴望得到的结果。可当陈锋真正说出‘分手’两个字的刹那，我像是一脚踩空从高处往下坠落，没有所谓的如释重负与丝毫喜悦。

&esp;&esp;我突然意识到，我与陈锋纠缠的这五年并不是一个数字，而是四季轮回，真实存在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esp;&esp;他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选择离开，给我们的感情打下最后的判决。或许他已经将这句话在心底想过无数遍，而现在，只是找到一个说出口的最好时机。

&esp;&esp;房间透着无言的沉默，顾鸣生站定在那里，许久才朝我走来。他似乎想要抱住我，又或是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我没有来得及思考，侧身躲开了他的动作。

&esp;&esp;顾鸣生伸到半空的手在停顿过后慢慢垂下，半晌变为一句轻声的话语：“小曜，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

&esp;&esp;“早上那通电话是陈锋打来的吗？”我抬起头，直直地问他。

&esp;&esp;他抿了下唇，没有说话。此刻的无声比任何言语都要来得清晰奏效，我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esp;&esp;“顾鸣生，我已经做到不去管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又为什么要来擅自左右我的想法？”我注视着他，一句一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esp;&esp;他眼神暗了下来，“我以为你并不在乎他。”

&esp;&esp;在乎，不在乎。这些在字典里标有清晰注解的词语被打碎了揉乱，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正确，哪个才是我真正所想。

&esp;&esp;又或者说，这还重要吗？

&esp;&esp;“无论我在不在乎，你都不能替我做出决定，这是我与陈锋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

&esp;&esp;心口闷得发疼，想要快速找到一个人去转移这份难以忍受的痛楚，谁也可以。

&esp;&esp;而顾鸣生就这样直直地撞了上来。

&esp;&esp;他神色骤然滞了一瞬，好像定格在那里，几秒后才终于扯了下嘴角。

&esp;&esp;“抱歉，这件事是我做得过分了，”他说完这句话，安静地停顿了很久，“你要追上去吗？他应该还没有走远。”

&esp;&esp;我看着顾鸣生的双眼，不住有些荒谬地笑出声，“我为什么要追上去？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刚才亲口说的，你没有听见吗？”

&esp;&esp;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无数话语都透过一双眼沉默地传递而来。我狼狈偏过头去，恍惚着空白了许久，身体兀然落入一个夹杂淡香的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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