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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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啊，忘了告诉你了。”莱昂来了兴致，像得到一个超酷玩具的大男孩。

&esp;&esp;“我也很意外，阿修罗居然装载有感情模块，人性化程度相当高。他现在在升级，不能和我们互动。不过他和我所接触的机甲全然不同。”

&esp;&esp;“我还以为机械产品的感情模块是失败的。”伊安说，“工程师们一直说，ai永远只能模仿人类，而无法产生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esp;&esp;“那都是胡扯。”莱昂哼笑，“人类的情感、行为，都源自大脑的指令，那机械也一样。喜怒哀乐，都不过是根据这些指令产生的反应。如果机械系统得到‘悲伤’令，运转速放慢，各项机能运行受阻，能量压力不足，还会影响到它的其他系统程序，作出非常规判断。那它就是感受到了悲伤呀。这和人一个样。”

&esp;&esp;伊安听得颇有兴趣：“这些都是阿修罗和你说的。”

&esp;&esp;“我们聊得不多。他赶着去升级，它管那叫‘补课’。”莱昂笑，“其实，我告诉他，我打算带你来这里看夜景的时候，他还告诉了我一件很有趣的事。”

&esp;&esp;“什么？”

&esp;&esp;“阿修罗说，一万多年前，圣主就曾和他的伴侣坐在这座高峰上，看着格洛瑞一点点建立起来。”

&esp;&esp;“他怎么会知道？”伊安大吃一惊，“他难道见过圣主？”

&esp;&esp;“他说是制造他的人在他的记忆模块里输入了这些信息。等他升级完成后，我会让他陪你好好聊一聊的。”

&esp;&esp;莱昂轻拍了一下驾驶舱的座椅：“这可是一台四千多岁的古董呀，伊安。我的先祖曾驾驶着他，在军阀混战的枪炮里出生入死。阿修罗见证过那段最黑暗混乱的历史。他见过英雄的诞生和陨落，他也见过国家的建立和灭亡。我相信他会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和我们讲。”

&esp;&esp;正忙着升级的阿修罗似乎听到了新主人的这番话，驾驶舱内灯光忽然一闪。《idnightwaltz》的突然变成了一首交响曲《reborn》。

&esp;&esp;午夜的

&esp;&esp;“当初我们被紧急召回帝都的时候，父亲就怀疑是皇帝的身体出了问题。到了帝都觐见了皇帝，父亲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esp;&esp;烟花大会已结束，长街上的狂欢却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esp;&esp;莱昂望着山下的灯火，娓娓道来。

&esp;&esp;但是伊安已有些疲惫。他今日经历的事太多，已超过了体能的极限。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倦意便迫不及待地上涌，眼涩得有些睁不开。

&esp;&esp;“要不，我送你回修道院？”莱昂心疼。

&esp;&esp;“没事。”伊安渐渐将身体靠在了莱昂的肩上，“答应了要陪你度过一整夜的。这里很舒服……你继续说。”

&esp;&esp;莱昂只好继续：“然后父亲动用了一些渠道去探查，证实了他的猜测。皇帝病了有两三年了，随着病情加重，终于决定铤而走险，采取违禁手术。”

&esp;&esp;“这消息可靠吗？”伊安问，“我还以为令尊在帝都的眼线已全被皇帝清除了。”

&esp;&esp;“父亲说他的这个线人相当可靠。”莱昂说，“我并不清楚对方。一直都是父亲单独和那人接触的。对方告诉我们，皇帝全身的肌肉神经在坏死，他的身体很快就会瘫痪，死于窒息，或者脏器衰竭。但是他的大脑没有病变。”

&esp;&esp;“所以，他想换一具躯壳。”伊安直起身，眉头紧锁。

&esp;&esp;大脑移植术本身的技术相当成熟，人类已无数次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但这始终是一项被伦理委员为和教廷严令禁止的手术。也只有权势滔天的皇室，才会这么胆大妄为。

&esp;&esp;“是的。”莱昂握着伊安的手，无声地安抚他，“我只是他们选中的捐赠者之一。本来我并不在名单上。但是在拉斐尔皇太子发现，路易斯的次子安德鲁是捐赠者首选后，他便到处寻找替代品，找到了我。”

&esp;&esp;伊安隐隐愠怒：“如果皇帝真的将自己的大脑移植到了安德鲁身体上——且不论这事儿有多么荒谬——那他很有可能传位给路易斯，以便安德鲁将来能继承皇位，他也可以再度成为皇帝。”

&esp;&esp;“没错。”莱昂哂笑，“所以我可是皇太子的救星。他使出浑身解数笼络我们家，在皇帝面前夸奖和抬举我，就是为了让皇帝选中我，而不是安德鲁。”

&esp;&esp;“这就是你之前装得像个熊孩子的原因？”

&esp;&esp;“一半。”莱昂嘻笑，眼角闪着顽皮，“我确实是故意的。但是我的熊是与生俱来的呀，伊安。那可是我独特的人格魅力之一。你应当比别人更清楚的啦。”

&esp;&esp;“……”伊安回想莱昂小时候的种种顽劣不羁，完全无法反驳。

&esp;&esp;“那你今天为什么撕去了伪装？”伊安担忧，“你们有应对的方法了？”

&esp;&esp;“是的。”莱昂微笑着，“父亲说，我们和皇室一家虚与委蛇已太久，这个事需要有个了断了。他觉得时机已成熟，我们被动够了，该主动出手了。”

&esp;&esp;伊安望向莱昂。

&esp;&esp;青年侧面俊朗如削，鼻骨清挺，嘴唇下巴转折刚硬，如出鞘的刀锋。当他不再嬉皮笑脸的时候，那一股冷峻肃煞的意味便流露了出来，令人心生敬畏，以及钦慕。

&esp;&esp;这个时候，莱昂身上展现出来的坚毅、稳重，以及野心，都远远超越他的实际年龄。

&esp;&esp;“我能帮你什么吗？”伊安有些愧疚。

&esp;&esp;他失宠于夏利大主教后，又离开了弗莱尔，手头资源十分匮乏。又因为身份低微，就连为莱昂他们争取一点教廷支持都做不到。

&esp;&esp;“你已经帮了我极大的忙了呀！”莱昂惊讶，“你给了我阿修罗，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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