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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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1页）

&esp;&esp;“啊？”洛九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奇道：“是我们更清楚吗？”

&esp;&esp;“是啊。”楚腰轻言细语地跟洛九江说话，只是他纵然做出再温顺、再驯服的模样，仍然无法掩饰眼底那丝清晰的渴望。

&esp;&esp;他问洛九江：“灵力滋养经脉的感觉……就和我杀那个人的时候感觉是一样的吗？”

&esp;&esp;楚腰指的是洛九江把刀鞘抵在他背心，将灵气游走过他四肢百骸，最终凝在剑锋上那时候的事。

&esp;&esp;洛九江何等冰雪聪明，一听楚腰的问题就反应过来：原来炉鼎所修的功法，根本就不能让灵气灌入静脉？

&esp;&esp;那修这功法有个锤子用！

&esp;&esp;“用来给人采补，用来使我们更娇弱，更美丽。”楚腰冷静到近乎冷淡地回答道。

&esp;&esp;“灵气聚集在丹田，行房时恰好便于采补，更能让客人收获极乐。灵气储藏在我们的皮肤血肉，能让我们容光焕发，肌肤娇嫩柔软，更容易留下痕迹，也更容易愈合。”

&esp;&esp;说到这里时，楚腰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来抚着自己的唇角淡淡一笑。

&esp;&esp;他这半边脸之前被那修士抡过一记耳光，然而如今肌肤晶莹如玉，嘴唇红艳饱满，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esp;&esp;当然，换了个真正的金丹修士，同样的伤口也能这么快地愈合。可是修士和炉鼎愈合的原理完全就是两回事。

&esp;&esp;洛九江看着楚腰半张如圭如璧的面孔，突然理解了他对于自己的认知怎么会那样离谱。

&esp;&esp;炉鼎已经有了炉鼎自己的功法、自己的群体分类、自己的内部生存方式……尽管身体确实还属于人类，但从认知或者文化上来看，他们几乎已经是衍生出的另一个新种群了。

&esp;&esp;他们不自认为人类，当然更不觉得自己是异兽或者妖族。因为人类、妖族和异兽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的敌人。

&esp;&esp;此时他们正碰上龙凤呈祥

&esp;&esp;只有寒千岭才知道，朱雀被杀的那一天，朱雀宫里发生了什么。

&esp;&esp;他此前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寻找九江身上，为此他甚至主动与枕霜流合作。

&esp;&esp;早在洛九江陷入死地那回，枕霜流就已经编织开一张有力的情报网，如果洛九江进入哪一个能通传消息的世界，他绝对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esp;&esp;即便那是一个七岛一样，与外界联系方式只有云豹界一个的小世界，里面埋藏的暗线不够，但只要洛九江想办法往外递信，那枕霜流这里就能收到消息。

&esp;&esp;然而大半个月过去了，寒千岭和枕霜流始终一无所获。

&esp;&esp;没有消息是很糟糕的情况，这说明要么然洛九江又一次陷入一个无法和外界联络的世界，要么然就是受伤太重，甚至连通讯都没办法做到。

&esp;&esp;至于第三种情况，也就是洛九江在幽冥中遭遇了什么……枕霜流和寒千岭都只字未提。

&esp;&esp;他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好像在此事上也有了默契，几次坐在一起讨论某几条看起来特别像洛九江痕迹的讯息时，都非常整齐划一地避开那个最坏的结果不提。

&esp;&esp;如果说枕霜流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半是因为他信任却沧江，只要沧江判断九江应该从幽冥中脱逃成功，他就愿意相信，那寒千岭就纯粹因为没有第二种选择。

&esp;&esp;他必须相信却沧江，他说服自己洛九江此时一定身处于最安全的地方。就连洛九江在死地之中几次险象环生的脱逃，他事后听来都觉得惊心动魄，寒千岭简直无法接受洛九江在他视线不及之处遇到什么不测这个选项。

&esp;&esp;这些日子以来，枕霜流积攒多年的戾气随着却沧江的回归而平复，但寒千岭倒是一日复一日地变得更像一个小型的枕霜流。

&esp;&esp;最初听闻洛九江在幽冥里过得还好时的庆幸和放松很快就被担忧和急躁抹平，寒千岭的眉心始终聚着，不曾有片刻展平过。

&esp;&esp;如果说上一次他和洛九江分离时，他因为又铭音螺保护洛九江，故而把握十足，能够沉下心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那他现在简直就是一张时刻绷紧的弓，弦上羽箭蓄势待发，只等某一刻遇到一个引线，就会彻底地把一切怒火喷薄而出。

&esp;&esp;那些火气积蓄得乱七八糟，有朝向别人的的，比如说不满每天成双入对进进出出的枕霜流和封雪；有对向敌手的，就像是憎恨曾经扣住洛九江的饕餮，和那个现在九江寄居在某个世界的世界主人。

&esp;&esp;还有不小的一部分愤怒直指他名义上的伟大父亲、也是创造了幽冥这个烂摊子的存在。祂才是真正那个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炼就了那个被怨念和哀声充斥的幽冥，那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切发生，天道又何须降下问心雷。

&esp;&esp;而最后的，怨气最为浓重的责怪，全都被寒千岭抛掷向他自己。

&esp;&esp;他把自己忙得像一道陀螺，事态如同鞭子一样时时笞责在他脊背上，令他不容自己有片刻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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