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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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他话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何方芝经过刚刚短暂的惊讶过后，心里很快就有了个主意，她试探着问，“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esp;&esp;张向阳点头，“只要不犯法，不违背道德之事，我都能答应你。”

&esp;&esp;何方芝摇头，“当然不是这些。”

&esp;&esp;“行！”

&esp;&esp;何方芝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坐地涨价，“那你答应我三件事。”

&esp;&esp;“好！”

&esp;&esp;“

&esp;&esp;供销社的布绝对是最紧俏的，所以杨素兰先带何方芝去供销社。

&esp;&esp;这还是何方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门口上面写着几个繁体的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

&esp;&esp;何方芝也是上工的时候，才听李明秋说，现在的字跟以前有很大不同，是因为被简化的。但这几个字却是繁体的，写得气势磅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她刚想问杨素兰这字是谁写的，却被她拉着往里走。

&esp;&esp;到了里面，她的心神立刻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esp;&esp;跟她前世不同的是，这个供销社卖的东西挺杂，集布店，成衣店，糖果店，烟酒店等为一体。

&esp;&esp;杨素兰径直带她到一处人挤人的柜台前。

&esp;&esp;别的柜台都是三三两两的客人，只有这个柜台是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热闹得很。

&esp;&esp;“我不要白洋布，我家里没死人，你给我拿这个干嘛，我要黑色的。”

&esp;&esp;售货员脸色阴沉地看着那老太太，“刚才不是有人说要白洋布吗？”

&esp;&esp;后面有人举起手中的布票，大声朝这边喊，“我要白洋布，给我两尺。”

&esp;&esp;说着扒开人群往里挤，可前面的人也是好不容易斩三关过五将才到了跟前，哪肯被她扒拉回去。

&esp;&esp;所以纵使那人手劲儿再大，售货员也闻其声，不见其人。

&esp;&esp;她脸都黑了，冲着那挡路的几人道，“赶紧让开，让她进来买布。”

&esp;&esp;“凭什么啊？我们先到的，应该先给我们裁。”

&esp;&esp;售货员把布往柜台上一撂，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屁股一歪就坐到那个木制的高凳上，她吊着眼角看着这群人，“你们不配合，那我就跟你们耗，什么时候这匹白洋布卖出了，什么时候我才给你们拿别的布。”

&esp;&esp;这简直是无赖透顶了。这白洋布一般用来做被子的里衬或者家里有丧事用来做孝服。平时谁会买这种不耐脏的布来穿。她这一匹布估计得好几个月才能卖出去。

&esp;&esp;那几个挤在前头的妇女登时脸色都不好看了，可供销社的销售员自来就是脾气大的，她们见她坐着不动，也拿她没辙，只好让后面的人过来。

&esp;&esp;“同志，麻烦你给我拿两尺。”刚才那个妇女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倾着半边身子，露出一口大黄牙朝她笑。

&esp;&esp;一股口臭味袭来，售货员嫌恶地扇了扇鼻子。

&esp;&esp;她皱着小脸，朝对方挥了挥手，“往后退，口水别沾到布上，到时候该卖不出去了。”

&esp;&esp;那个妇女挺了直身体，继续舔着脸朝她笑。

&esp;&esp;售货员不紧不慢地裁好了布，“三毛三一尺，一共六毛六。”

&esp;&esp;等收完对方的布票之后，她把白布放了回去，又拿起架子上的黑布，朝刚才的那个客人道，“你要黑布是吧？”

&esp;&esp;“对！”

&esp;&esp;“要多少？”

&esp;&esp;“要三寸！”

&esp;&esp;售货员脸都黑了，嘴里咕哝一声，“就要这么点，你是做尿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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