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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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朱瑙笑了笑，放下茶杯：“我的夙愿太大了，三言两语说不完。不过我眼下所想，和虞兄是一致的。”

&esp;&esp;虞长明凝眉：“哦？”

&esp;&esp;朱瑙道：“虞兄虽然落草，仍有侠义之心，想要守护一方百姓，是这样没错吧？”

&esp;&esp;虞长明是个什么样的人，稍有心的人都能打听出来。他的父亲曾在州府做过官吏，为人刚直得罪了长官而被贬斥回乡。他继承父亲遗志，少时便有侠名，乐善好施，矜贫救厄，长大后他在乡中的声望甚至压过所有乡绅和州县官。也因此，他落草之后，乡中大批乡亲愿意随他一起建寨，好几个村的农户都少了半数以上。

&esp;&esp;落草之后，他也从未欺压过百姓。他在山中开垦耕地，向过路商旅收取保护费，以此维持山寨用度。他不仅不劫掠百姓，还有传闻说他会偷偷给原先的乡亲送钱送粮，以资助他们度过灾年。

&esp;&esp;朱瑙所言，虞长明并未反驳，便是默认。他道：“你和我所想一致？我不信。”

&esp;&esp;又道：“朱庄主，我一向不喜欢商人。”

&esp;&esp;再道：“我也并不认为，你是个善人。”

&esp;&esp;没等朱瑙说话，他一连三句驳斥，不友善之意完全不加掩饰。朱瑙买地募民的事他固然知晓，也知道朱瑙给了灾民极优待的条件。但他不是我怕麻烦

&esp;&esp;隆城山中。

&esp;&esp;几个男人撅着屁股围成一圈，慢慢向一个草垛爬去。草垛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众人立刻全部停下，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草垛。

&esp;&esp;忽然，一人瞪大眼睛，指着对面的人大声道：“老大，小心有蛇！”

&esp;&esp;他的声音吓到了草垛里的东西，一只灰色的兔子从草垛里蹦出来，撒开蹄子向外跑。众人吓一跳，懵了片刻，纷纷跳起来去追。

&esp;&esp;“别让它跑了！”

&esp;&esp;“前面前面！挡住前面！”

&esp;&esp;“啊！”

&esp;&esp;一群大男人接二连三地往上扑，奈何野兔身手极其矫健，鬼魅似的在草丛间穿梭。人们摔了一个又一个狗啃泥，却连一根兔毛也没捞着。

&esp;&esp;不片刻，野兔在山林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日！”

&esp;&esp;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呸掉嘴里吃进去的土灰。

&esp;&esp;年轻人凑过来：“张老大……”

&esp;&esp;话音未落，中年男人转过身对着他的心窝就是一脚！年轻人猝不及防，仰倒在地，脸色煞白地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esp;&esp;“混蛋！都是你，突然在那儿鬼哭狼嚎，叫什么叫？兔子都被你吓跑了！老子几个月没开荤了，仔细老子卸了你的腿，烤你的肉吃！”

&esp;&esp;年轻人捂着胸口闷声道：“我刚才……看到一条蛇……要咬你的腿……”

&esp;&esp;“蛇？哪儿来的蛇？”

&esp;&esp;张老大回到自己刚才趴着的地方，转了一圈，压根没见到蛇的影子，只找到一根花了皮的枯树枝。他把枯树枝捡起来，朝着年轻人砸过去：“这是蛇吗？啊？瞎了你的狗眼！”

&esp;&esp;张老大满肚子火气，抬起脚还想踹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被其他手下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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