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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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节（第1页）

&esp;&esp;翻译笑骂一句：“你又弄鬼！”然后向李彦庆解释，这个就是个官营卖盐的。

&esp;&esp;冷云对一个银铺很感兴趣，里面的饰品都别有风味，冷云捏起一个戒指，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总也想不起来。

&esp;&esp;店家也不催他，由着他站在那里发呆，只盯着自己的货，别让他偷走了就好。

&esp;&esp;冷云正想着，忽然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上恰戴着一枚银戒指。

&esp;&esp;就是它！冷云想起来了，他看过的就是这只戒指，他伸手要攥那只手，那只手灵活地缩了回去：“干嘛呢？”

&esp;&esp;冷云后退一步，见祝缨正站在他的面前，戴戒指的手悬在空中握成了拳，冷云反问：“你又做甚？”

&esp;&esp;祝缨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给他看：“跟我娘逛街呀。”

&esp;&esp;张仙姑舍不得松开女儿的手，笑道：“老了，爱热闹。”

&esp;&esp;“哦哦。”冷云说。转脸让店家把一托盘的戒指都包起来：“送到驿馆结账。”

&esp;&esp;祝缨道：“别算我的。”

&esp;&esp;冷云鄙视地看着她：“出息！我付得起。”

&esp;&esp;两人正拌嘴，府里有人来找祝缨：“大人，山下来人了，说是，呃，拜年。”

&esp;&esp;冷云好奇地问：“谁呀？”

&esp;&esp;士绅

&esp;&esp;冷云伸头探脑，铺子也不逛了，对祝缨道：“回家看看去？”

&esp;&esp;祝缨听他这熟稔的口气就知道他说“回家看看去”，并不是指“我自己逛，你家里有事就回去吧”，而是“咱们去你家看看吧”。

&esp;&esp;祝缨指了指掌柜的手里托的那个扁盒子，冷云道：“我买，我买，我一定买。”

&esp;&esp;李彦庆摸了摸鼻子，他心中知道冷云这样做是有点失礼的，但是他是来“刺探”消息的，也很好奇“山下”有什么人进山来拜年，也就默许了冷云的好奇心。

&esp;&esp;其实，不但官员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辖区，士绅、百姓更是不能。不同的是官员是因为有职司限制，而士绅、百姓则是没有路引就不能离开。

&esp;&esp;梧州与吉远府相邻，朝廷对祝缨也还有些防范之意，谁进山拜年，李彦庆也想看一看。

&esp;&esp;祝缨对张仙姑道：“娘，今天你先自己瞧着？看中什么记我账上，明天咱们再一道过来。”

&esp;&esp;张仙姑嗔道：“家里来客了，还逛什么？咱们一同回去呗。铺子在这儿又不会跑，明天咱再来！”她倒不在乎逛街，她要的是“跟女儿一块儿逛街”，没有女儿，还逛什么？回家晒太阳也不错。

&esp;&esp;一行人于是转回祝府。

&esp;&esp;一路上，冷云与李彦庆看到沿途的商旅、农夫、学生模样的小孩儿等等，不断地与祝缨母女俩打招呼。张仙姑又不时对祝缨说：“这是住西坊的老章，跟我不是一个姓的，是立早章。”“她男人也姓祝，跟着你的姓儿，大前年搬来的，原来是艺甘家跑过来的。”

&esp;&esp;祝缨也都含笑点头，遇到小孩儿摸块糖给人家，遇到大人重复一遍人家名字打量一下。

&esp;&esp;一路走得并不快，冷云有点心急，这些人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于是故意打断张仙姑，问道：“老夫人，你这说的也不像是方言，学的獠人的话？”

&esp;&esp;张仙姑道：“我也只会一点儿，咱们平日都说官话哩。您瞧那边儿，路口那儿，识字碑，都照那个学。”

&esp;&esp;冷云心说，你们说的哪是官话呀？你都快要被带跑音了。

&esp;&esp;李彦庆早看到识字碑了，又看祝缨母女与百姓一片和乐，心道：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怪不得她离开吉远府这许多年，仍然有人要奔来拜年。

&esp;&esp;一行人回到祝府，冷云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人？”

&esp;&esp;张仙姑倒是习以为常了，解释道：“他们过年都会来，咱们这儿过年开大集市，山外也有人来卖货。一起上路有照应，可不就有许多人。”

&esp;&esp;许多年过去了，山里山外的习惯也变了一些，以往祝缨在的时候，她会安排商队。商队进山收购山货、贩入山外质优价廉的货品，这项交易每月一次，但是年前这一个月结束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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