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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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纸把痰盂边沿擦了擦，他蹲下来一退小黛的裤衩，她便自己坐到了痰盂上。玉恒扭着脸往外看，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暗想小黛要是个男孩就好了。不过男孩都没有小黛可爱，他已经对小黛观察了许久，若不是真喜欢她，他也不会专挑她来诱拐。小黛困得闭了眼睛，抱着胳膊撒尿，玉恒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水声，就问小黛：&ldo;你尿了吗？&rdo;小黛说：&ldo;尿不出来。&rdo;玉恒说道：&ldo;别着急，慢慢尿。&rdo;小黛&ldo;嗯&rdo;了一声，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很大的冷战。玉恒见状，便快步跑回房内，把自己的制服上衣拿过来裹住了小黛。小黛打了个喷嚏。同时痰盂里响起了&ldo;哗&rdo;的水声，两个孩子都是如释重负。玉恒把小黛领回房内床上，问她：&ldo;你不尿床吧？&rdo;小黛说：&ldo;我不尿。&rdo;玉恒又告诉她：&ldo;有尿就叫我，千万别憋着。&rdo;小黛认真的点了头：&ldo;嗯。&rdo;玉恒钻回被窝，重新搂住了胖嘟嘟的小黛。这旅馆里的枕头都是成年人用的大枕头，所以小黛只能去枕玉恒的胳膊。玉恒听着小黛的呼吸声，觉得自己终于不孤独了，只要自己不抛弃小黛，小黛是一定不会抛弃自己的了。小黛躺了一会儿，却是没有睡，声音闷闷的问玉恒：&ldo;哥哥‐‐&rdo;&ldo;叫叔叔！&rdo;&ldo;叔叔，你不想家吗？你怎么不哭啊？&rdo;&ldo;我不想家，我家没什么可想的。&rdo;&ldo;我想我妈了。&rdo;&ldo;我没妈，我妈早死了，我爸也早死了。&rdo;小黛吃惊的仰起了头：&ldo;那谁给你吃饭穿衣服呀？&rdo;玉恒答道：&ldo;有个叔叔，原来对我挺好的。后来他自己有了孩子，就不喜欢我了。&rdo;&ldo;哦……&rdo;小黛开动脑筋，然而脑筋实在有限，也并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于是她很惆怅的叹息：&ldo;要是我妈在就好了，我妈一下子就能找到回家的路。我爸说，我妈可厉害了。&rdo;玉恒不喜欢听小黛一口一个&ldo;妈&rdo;，于是想要找点事做，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伸出一个食指。在小黛的眼前一点一点，而小黛接着窗外路灯的光芒依稀看清了，就也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去点玉恒的指尖。玉恒很有耐心的逗着小黛玩，逗了片刻之后，小黛对他打了个哈欠，果然是又犯困了。一夜过后，小黛睁了眼睛，结果发现玉恒早就醒了，不但早醒了，甚至已经出了趟门又回来，把早餐都买来了。玉恒买了油条和豆浆，豆浆装在旅馆房间内的茶杯里，他端着杯子吹凉了，喂给小黛喝。小黛还没醒透，迷迷糊糊的问他：&ldo;不喝粥吗？&rdo;玉恒随口答道：&ldo;明天给你喝粥。&rdo;小黛喝了几口豆浆，睁开眼睛向杯子里看了看，又对玉恒说道：&ldo;没有肉。&rdo;玉恒继续做他小型的好好先生：&ldo;中午给你买肉吃。&rdo;然后他收了豆浆，揪了一小段油条给她，让她自己拿了吃。小黛一边吃，一边晃着油条对玉恒说：&ldo;不甜，有糖就好了。&rdo;玉恒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馋嘴，但在言语上，他依旧抚慰着她：&ldo;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会儿就带你买蛋糕和巧克力去。你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我有钱。&rdo;小黛打了个嗝，话开始多了起来：&ldo;你不上学去吗？&rdo;&ldo;上学没意思，不去了。&rdo;&ldo;我妈说，我以后想上学就上，不想上学就不上。那我以后也不上了。&rdo;玉恒就不爱听她提&ldo;妈&rdo;，拿过毛巾给她擦了擦油渍麻花的手和脸，他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然后拿起小连衣裙，给她穿了上。将连衣裙背后的一排扣子系好了，他拿起一双长筒袜，问道：&ldo;你自己能穿袜子吗？&rdo;小黛伸着两条小胖腿，翘着两只胖脚丫，对他摇了摇头。玉恒毫无怨言，坐下来扯过她的一条腿，开始给她穿袜子。他给小黛穿着一只，小黛自己拿起另一只嗅了嗅，然后对玉恒说：&ldo;臭！&rdo;玉恒从她手里夺过袜子：&ldo;晚上给你洗一洗，洗干净就不臭了。&rdo;小黛由着玉恒给自己穿上了小皮鞋，这回下了地，她真正来了精神：&ldo;叔叔，咱们现在就回家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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