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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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1页）

&esp;&esp;高雨笙打开酒柜，目光在几瓶高度数的洋酒上流连片刻，最后取了一只低度数的红酒。端着水晶高脚杯走过去，却见翟辰在茶几上摆上了毛豆、花生、小烤串。

&esp;&esp;“……”

&esp;&esp;翟辰瞧见他手里的酒，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烤串，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毛豆配红酒，讲究！”

&esp;&esp;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高雨笙坐过来。

&esp;&esp;他一只胳膊还搭在沙发靠背上，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就好似被他圈在怀里了一样。这样的诱惑，是高雨笙难以抵挡的，立时乖乖坐过去，将一杯红酒递给他。

&esp;&esp;翟辰接过酒杯，左右瞧瞧：“给我喝这么贵的酒纯属浪费，我又不懂。二锅头就行，配毛豆、烤串刚刚好。”

&esp;&esp;高雨笙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让红酒的香气慢慢漾出来：“哥哥值得最好的。”

&esp;&esp;“……”辰哥刚准备好的促膝长谈，瞬间忘词了，勾过靠背上的手扯他耳朵，“我说，你最近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儿，都哪儿学来的？”

&esp;&esp;“奇怪吗？我只是在赞美你。”高雨笙无辜地看着他。

&esp;&esp;“赞美我干什么，我是黄河母亲还是中华大地啊？”

&esp;&esp;“你是星星。”

&esp;&esp;“……行吧。”

&esp;&esp;两人就着烤串喝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esp;&esp;翟辰思索了一下午，发觉自己对高雨笙确实了解的不多。有些问题一直回避不忍心问，比如叶阿姨是怎么死的，比如高家的复杂亲属关系。以至于如今牵扯到复杂的案件里，他想替高雨笙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那天你姐姐提起大哥，你还有个大哥吗？”早年在山里，小天赐偶尔会跟他说起家里的事，提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和爸爸，甚少提及兄弟姐妹。也许以前说过关于哥哥姐姐的事，但翟辰完全忘了。

&esp;&esp;“嗯，跟高闻筝是龙凤胎的大哥，13岁那年就过世了，”高雨笙抿了一口红酒，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叫高忆箫。”

&esp;&esp;“箫筝笙笛，都是你爷爷统一取的吧？”翟辰记得高雨笙说过，这名字是爷爷取的。

&esp;&esp;“嗯，”高雨笙似乎很高兴跟翟辰聊这些，悄悄靠近了些侧头看他，“我很小的时候，是跟爸爸妈妈单独住的，5岁那年突然换了房子，才知道还有大哥和姐姐。”

&esp;&esp;他与高忆箫相处的时间很短，只记得是个很温柔的人，脾气跟爷爷相似，不像高闻筝那么任性。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姐姐经常尖叫哭闹不肯接受同父异母的弟弟。但高忆箫就没吵过，还把自己小时候的玩具给他玩，对叶蓉也很有礼貌。

&esp;&esp;“后来他俩一起出了车祸，高忆箫死了，高闻筝没了条腿。”

&esp;&esp;翟辰瞎打岔：“我看她是两条腿呀，以前是三条？”

&esp;&esp;高雨笙被他逗笑了，摇摇头：“左腿是假肢。”

&esp;&esp;翟辰恍然：“难怪她要拿个拐棍。”

&esp;&esp;这兄妹俩是高雨笙被拐的那两年里出的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年幼的他也不清楚。只记得自己从山里出来，再次回到高家的时候，大哥就已经死了。高闻筝一条裤管是空的，扶着栏杆在屋里复健，每天歇斯底里的，甚是恐怖。

&esp;&esp;“叶阿姨，没跟你回高家？”翟辰听到了重点。他一直以为，叶蓉把他送去孤儿院之后，是带着天赐一起回高家了，怎么现在听起来，像是就天赐自己回去了。

&esp;&esp;“没有。”高雨笙缓缓把杯中红酒饮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

&esp;&esp;“她……”翟辰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esp;&esp;“我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了，”高雨笙深吸了口气，知道翟辰要问什么，“记忆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现了缺失，前后的事都不记得了，包括我们两个住的那个家属院。”

&esp;&esp;洋娃娃（45）

&esp;&esp;翟辰的心尖突然抽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拿不稳红酒。那么小的孩子，突然失忆。

&esp;&esp;先前雨笙说高家人以为他自闭，其实不是以为，是真的自闭了吧。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是个什么场景。

&esp;&esp;小小的孩子，整日不说话。别人问他，就颠来倒去地说着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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