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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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的手总是很温暖，即便是在大冬天里，捂在手中没多久就会升起一股直达心底的温度。严俨的手却是一年四季的冰凉，做学徒工的时候，手从早到晚泡在水里，寒气早就渗到了骨头里。网路上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帖子，忧伤而明媚地叮咛着：&ldo;手心冰凉的男子你伤不起，那是上辈子折了翼的天使。&rdo;魏迟说：&ldo;我呸。天什么使？浑身都冷的是什么？天使瘫了？&rdo;转过身来他却很温柔，把严俨的手揣进怀里，还不忘蹭着严俨的脸呢喃：&ldo;冷吗？多运动就不冷了，嘿嘿。&rdo;回到家里，饭菜都凉了，魏迟里里外外地张罗着把菜都热一遍。吃完饭，魏迟打游戏，严俨洗碗。然后严俨坐到魏迟身边，两个人一起在游戏里采草、挖矿、欺负小怪、看风景。一如魏迟从前所说，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仗剑策马，驰骋江湖，看天清水碧，看花红柳绿。公会里的会员们很奇怪：&ldo;老大最近怎么这么乖？定时上线，定时下线，都不出去野了。难道……&rdo;严俨低调地保持沉默。魏迟咧着嘴，暧昧地瞟着他微红的脸：&ldo;我不告诉你们。&rdo;想卖弄又不肯卖弄，十足欠抽的口吻。&ldo;切‐‐&rdo;群众群起而攻之。魏迟才不在乎，说一声：&ldo;睡觉时间到了。&rdo;干脆地下线关机。然后洗澡，然后上床。魏迟轻轻地趴在严俨耳边问：&ldo;行吗？&rdo;严俨抓着被角，声如蚊蚋：&ldo;不行。&rdo;魏迟就乖乖地躺好了。过了五分钟，他又趴上来：&ldo;行吧？&rdo;&ldo;不行。&rdo;又五分钟。&ldo;严俨……&rdo;严俨不说话。屋子里先是一阵寂静，而后&ldo;悉悉索索&rdo;一阵轻响，舌头搅着舌头，身体擦着身体。严俨渐渐止不住喊出声来，从来不说实话的奸商魏迟这时候却老实得叫人磨牙：&ldo;看吧，现在就算我不要，你也得缠着我要了。&rdo;严俨咬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埋怨：&ldo;你有完没完？&rdo;&ldo;早着呢……&rdo;魏迟憋着脸咬着牙，一而再，再而三，三三得九，九浅一深。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晴天，恰好严俨休息，可以睡个懒觉。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和谐。魏迟最近回家的时间有些晚。严俨守在电脑前，一边操纵着游戏角色在各张地图上游走，一边听着语音频道里火热朝天的嬉笑怒骂。时针指向午夜，大多数玩家打着哈欠互道晚安，只有少数夜猫子还在坚持奋战。门外传来钥匙清脆的撞击声，严俨从卧室走到客厅。门开了，魏迟站在朦胧的楼道灯下，浓浓的酒味跟着冷风一起在室内蔓延。&ldo;这么晚？&rdo;看不惯他笨拙的动作，严俨上前帮着他脱下大衣。魏迟大着舌头，眼睛被酒气熏得通红：&ldo;还、还行。&rdo;等严俨端着热茶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静得异样，平时活跃得好像永远上足发条的魏迟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轻手轻脚地把他搭进卧室里，严俨耐着性子给他擦脸脱衣服。魏迟醉得厉害，这么一番折腾还不见醒，只惬意地躺在被窝里，忽而长臂一舒，就把严俨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胳膊，蹭蹭颈窝，再含糊地咕哝两句，连严俨都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魏迟晚出晚归的日子越来越频繁。早晨严俨出门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把呼噜打得震天响。晚上严俨都睡下了，却还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两点、三点……冬天的太阳也爱睡懒觉，清晨五六点还灰蒙蒙得好似午夜。严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冷惊醒，扭头一看，魏迟正眯着眼睛往被窝里钻。他见严俨醒了，嘴角微微动了一动，连笑容都显得力不从心。&ldo;干什么去了？&rdo;严俨皱着眉头看他布满红血丝的眼，&ldo;又喝酒？&rdo;&ldo;嗯……&rdo;魏迟胡乱答应着，翻过身，倒头就往枕头里埋。严俨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却听见他打雷似的呼噜。白天在店里也找不到魏迟。门可罗雀的小店里，珺珺一个人没精打采地坐在柜台后发呆：&ldo;老板啊……他好几天没来了，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大概又跑到哪里去乱搞了。没事的，等出了事情他就知道回来了。等到那时候……哼哼，看他外婆怎么收拾他。哎呀，你放心好了，他能被谁欺负啊？他没去欺负别人就蛮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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