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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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ldo;我亲过你。&rdo;&ldo;啊？&rdo;&ldo;上一次，我生病的时候，你和我一起睡。&rdo;&ldo;嗯。&rdo;&ldo;宽叔从前爱过王菲，小店里总有一把空灵的女声悠悠绕梁柔柔低诉：&ldo;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rdo;后来王菲告别歌坛，于是留下陈奕迅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音箱里寂寞歌唱：&ldo;好女人不好过，坏男人有错。好男人不好做，是不是整个社会的错。&rdo;阅历尚浅的小伙计们搞不懂，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女子面前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抱怨？宽叔深沉地抽一口烟，与同样已经名草有主的蹄膀颇有默契地沧桑一笑：&ldo;以后你们就明白了。&rdo;快人快语的阿三脱口而出：&ldo;不就是因为宽叔在老板娘面前做不了主呗。&rdo;黄毛阿绿捂着嘴窃窃地笑。宽叔的脸上挂不住了，抡起厚厚的杂志朝着阿三头上一通拍：&ldo;小兔崽子，不想在老子这儿干了是不是？&rdo;嘻嘻哈哈闹一通，开店了，顾客上门了，大家各就各位。玻璃门外，对街的莉姐提着几个饭盒缓缓而来：&ldo;店里早市剩下一些点心，还是热的，阿三阿四，你们帮帮忙，替我解决掉。&rdo;宽叔抬手去接。小伙计们满含深意地对望一眼，齐齐在宽叔背后做了个鬼脸。莉姐来得越来越频繁，想盘一个新发髻，想修一修发梢，想护理一下头皮……她风摆杨柳似地袅袅地来，再忙的时候，宽叔也会特意走到门边，拉开厚重的玻璃门，将她手中的饭盒或是坤包接过……魏迟意有所指地跟严俨说：&ldo;啧，你叔魅力不减啊……&rdo;严俨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ldo;你别乱说。&rdo;宽叔是带着他一路走来的人，是宽叔教给他手艺和在城市中生存的种种法则。如果没有宽叔，严俨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城市中孤身求存。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宽叔对严俨而言，早已不再仅仅是一个远房表叔。魏迟果然不乱说了，拉着严俨走下台阶，一起坐上他那辆新买的助动车。小小的车身一下子承受不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猛地往下一沉。魏迟从后边搂住严俨的腰，惬意地感叹：&ldo;果然比蹲台阶舒服多了。&rdo;严俨回头扔给他一个白眼：&ldo;你有病啊，这么大的风……&rdo;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魏迟搂得更紧。&ldo;没事，就一会儿……&rdo;下巴搁着严俨的肩，魏迟的声音离得很近，嘴唇仿佛就贴在耳边似的&ldo;陪我坐坐，我就放你回去。&rdo;严俨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抬起肩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ldo;那你离远点儿。&rdo;魏迟贴得更近：&ldo;我冷。&rdo;&ldo;冷就滚回你的店里去。&rdo;&ldo;我不。店里更冷。&rdo;&ldo;买个空调不就好了。&rdo;魏迟很坦白：&ldo;没钱。&rdo;严俨无语问苍天：&ldo;你挣的钱呢？&rdo;魏迟店里的生意一向不错的。&ldo;哈哈&rdo;一笑，魏迟得意地伸手按响了车喇叭：&ldo;买这车了。&rdo;&ldo;……&rdo;其实，从魏迟家到魏迟的店，步行只需十来分钟吧。严俨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身后，魏迟大言不惭地解释：&ldo;严俨，这叫抱团取暖。又绿色又环保，挺好的。&rdo;严俨很无力：&ldo;滚。&rdo;宽叔和莉姐的一切，小伙计们看得分明，边排队边打毛衣的阿姨们也一一看在眼里。风言风语慢慢在周边传开，阿姨们当着宽叔的面从来都是三缄其口。宽叔不在时，却又神秘兮兮地拖住严俨的手打探：&ldo;严俨啊，对面那个、那个开饭馆的老板娘来得很勤哦？&rdo;严俨傻笑着敷衍：&ldo;啊？还好啊，一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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