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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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来时，他又是那个表情淡淡，从容傲气的穆彦。刹那之前的温情影子被光照得烟消云散。&ldo;还没替穆小悦谢谢你。&rdo;他随口笑着说，&ldo;一起吃晚饭？&rdo;&ldo;不用了，我是义工，一切为了爱心……主要是还有工作没完成，我想早点回家做事。&rdo;我笑着婉拒，低头拿起拎包，回避了他的目光。&ldo;好吧，那就下次。&rdo;穆彦漫不经心地笑笑，&ldo;我还从没和别人在这屋子里吃过饭。&rdo;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住。&ldo;怎么了？&rdo;穆彦问。&ldo;有四个未接电话……下午开会设了静音，忘记取消了。&rdo;看着手机，我心里发紧，那四个未接号码全是老范的。会是什么事，让老范这样急着找我。（上）走到外面去回电话，连拨几遍，老范也没有接。应该只是老范的事吧，如果纪远尧有工作交代，他会自己打我电话的……这样想着，心神纷乱不定，转身看见穆彦关切询问的眼神，我摇头笑笑，只说有点事情，得走了。在知道是什么事情以前，我不想告诉他。穆彦也没再说什么，起身拿了车钥匙，简短地问，&ldo;送你回家还是去哪儿？&rdo;我只能先回家。一路上继续拨老范电话，始终没有接，我越来越不安。穆彦沉默地开车，表情淡漠，和刚才一起照料小狗时的样子判若两人。这窒闷的沉默一直持续，直至车到我家楼下。穆彦倾身过来，手臂横过我，推开了车门。&ldo;如果有事，就打我电话。&rdo;他没有收回手臂，就以这么接近的姿态，一手搭住门，转头看着我，用目光迫使我点头。我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他发动车子绝尘而去。夜色已浓稠，红幽幽的车灯一闪一转，在夜色深处渐远渐淡，淡出视线，融入远方，终于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华灯高照的街头，分明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却在这一刻变得空旷寂寥，随延展的长街一直寂寥到天边去。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的怅然。老范终于回电话了。顾不上客套，我接起来劈头就问，&ldo;怎么了，老范，什么事找我？&rdo;那边语声压低，不像老范一贯的大嗓门，&ldo;安澜啊……没事，刚才有点事，现在没事了，我这儿忙别的，不用帮忙了。&rdo;这么明显的搪塞，怎么可能没有事。&ldo;老范，你支支吾吾什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说啊。&rdo;&ldo;真没有事，你别管了。&rdo;&ldo;是不是纪总的事？&rdo;我急了，也不跟他客气，&ldo;你再不说，我自己打他电话问。&rdo;&ldo;哎。&rdo;老范的叹息听来很无奈，语气也焦躁，&ldo;真不该打你电话，刚刚一着急也不知道找谁过来帮忙好，现在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他不让我惊动公司里的人……现在我一个人在医院看着他，你也不用过来了，明天再说吧。&rdo;真的是纪远尧病了。心一下沉到脚底。&ldo;等着，你别挂。&rdo;我抓着手机，冲到街对面，拦下正好经过的一辆出租车，&ldo;说，哪家医院，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rdo;老范招架不住，说出了医院名字。车子开出去，我接着在电话里追问老范，才得知他送纪远尧去晚上的饭局，本来还好好的，也许是席间喝了酒，中途纪远尧突然叫老范把车开出来，送他去最近的医院。老范当即吓一跳，如果不是情况严重，纪远尧这种人怎么会主动想到去医院。待他看见纪远尧一个人走出来，脸色白纸一样，才知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ldo;他咳出血了。&rdo;电话里，老范压低声音说。我心一抖，骤然说不出话。今晚这个饭局，本来我该陪同他去的，临到下班时纪远尧却说不用了，难得周末，放我早点回去逛街约会。他说，&ldo;占用女孩子的约会时间是不人道的。&rdo;我说，&ldo;除了工作会议，我哪还有别的&lso;会&rso;可&lso;约&rso;。&rdo;他笑着感叹说，&ldo;工作造就的剩男剩女越来越多，看来公司以后需要成立红娘部。&rdo;我笑不可抑，强烈要求去这个部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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