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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女士坐了下去,拳头捶着胸口,见儿子的身影走远了,她才冷哼,脸上染着阴毒的笑意。
“早知道,我当年就该找人把那小贱种掐死!”崔女士握拳,咬着牙道。
侧厅外,墙边,藏着一道身影,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
又是一台大手术,何初夏当杜墨言的助手,他手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恢复了自如,做起手术来,行云流水,教她赞叹又敬佩。
一台手术下来,她腰酸背痛,杜墨言看不出疲惫,只是去了露台吸烟区,背靠着墙壁抽着烟。
“主任,您怎么又抽烟啊!喝牛奶吧!”何初夏找到他,丢给他一罐牛奶,自己也有一罐,插了吸管,含住。
杜墨言按掉烟头,丢进垃圾桶,也喝了牛奶。
“跟我挨近,不怕人说闲话?”他幽幽地问。
“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怕什么!”她笑着道,两人都是一身的消毒水味儿。
她站在护栏边,他靠在墙壁上,当何初夏侧过头,看着他的时候,那发型、那侧颜,越来越像……
许是太累了,杜墨言眨了眨酸涩的眼皮,拂去不该有的念想。
“我去病房看看。”他说着,走了。
还是个闷葫芦,不愿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何初夏看着杜墨言的背影,在心里评价,也是个悲情的男人,他心里一定很苦。
——
一直加班到深夜,病人的术后情况才稳定,她客套地约杜墨言去吃宵夜,他居然答应了。
老字号的汤包店,在医学院附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来。
吹着夜风,就坐在路边,杜墨言有点挑剔,何初夏将凳子上喷了一遍消毒水,擦干净,又垫了报纸,请他坐。
桌上也垫上了报纸。
“这里其实很卫生的,你看周围,都是医学生!”她笑着道,坐在他对面,等吃的。
杜墨言的视线一直停在小区停车场,“您在看什么呢?”
“你家醋坛子,跟踪我们很久了!”杜墨言扬着下巴,指了指小区停车场。
“醋坛子……那不是韩大哥的车么?”她反应过来,连忙站起。
“何初夏!你干嘛?!”杜墨言扬声问。
“主任!您不许走!我去叫他过来!”她冲杜墨言说完,快速走去停车场。
车窗开了一半,还没到车门边,就闻到了一股烟味,韩遇城早就看到她来了,他一动不动,还在吞云吐雾。
她走到驾驶室门口,敲了敲车玻璃,“韩大哥!”
韩遇城嘴里叼着烟,将车窗拉下,面无表情。
“干嘛?吃好了?吃好了就跟我回家去!自己上车!”从医院门口就看到她坐着杜墨言的车出来了,一路跟踪,跟来了这,小丫头跟他在这偏僻的旮旯地吃宵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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