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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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林莫臣，我没事。你在外面不要担心，不要进山来。路通了我会出来……&rdo;话没说完，通讯中断了。木寒夏看着手机，举起又打。然而这次，无论如何没信号了，根本就拨不出去。她在山顶逗留了一会儿，只好回到了旅馆里。‐‐&ldo;路通了！&rdo;傍晚时分，木寒夏得知了这个消息。这时雨已经基本停了，旅店客人中有心急的，拖着行李就往外走。&ldo;你的车停在哪里？&rdo;有人交谈着。&ldo;就在山顶附近的停车场。&rdo;&ldo;我们也是，走吧。&rdo;很快客人就走了一半，还有些人在踌躇观望，不断向老板娘咨询。&ldo;现在走有危险吗？&rdo;木寒夏问。老板娘答：&ldo;不好说。不过路通了，应该是情况稳定了。但这种事，谁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有把握。&rdo;木寒夏点头表示理解，又问：&ldo;那明天再走，情况会不会更好？&rdo;老板娘依然答不确定。&ldo;因为你们也看到了，山里的天气是说不准的。现在雨停了，路抢通了。但今晚和明天会不会下雨，还不知道。&rdo;&ldo;也就是说，如果再下雨，路又可能封起来？&rdo;有人问。老板娘点头。这时，之前跟木寒夏聊过的那对年轻夫妻，拖着行李走出来。女的热心地问木寒夏：&ldo;你开车来的还是坐车来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rdo;木寒夏想，如果再多滞留一天，又跟林莫臣联系不上，只怕他会冒险进山。而且现在路通了能出去，明天路还不一定是通的，情况也不一定会变得更好，说不定更糟。主意一定，她说：&ldo;我没开车，你们能带我出去吗？&rdo;那对夫妻答应下来，木寒夏立刻去收拾行李，跟他们走了。暮色一点点笼罩着苗寨。那对夫妻开的是辆两厢雪弗兰，从山顶的狭窄公路，开始盘旋而下。雨后的湿意扑面而来，此刻三人的心境，大概都与进山时完全不同。来时，是阳光明媚的，温和而惬意的。现在，江里的水还是浑的，路上有不少私家车，在跟他们往相同的方向行驶。远远望去，还可看见山脚的大巴车站，聚着一堆人。不知何时那些人才能回家。慢慢地，他们下了山，开始进入漫长的盘山公路。好在现在是淡季，他们出发的时间也比别的游客晚，所以路上车并不多。但是沿途，已可见到许多武警树立的滑坡警示牌，开始看到路上有一堆堆被清理到一旁的泥石。&ldo;开小心点！&rdo;年轻的妻子嘱咐道。&ldo;我知道。&rdo;丈夫答。三人都没有多说话。木寒夏低头看了眼手表，不到六点，天也没全黑。即使出去开得比较慢，两个小时应该也能开出山区。到时候就能跟林莫臣联系，他肯定已经到贵州，甚至到苗寨附近了。很快就能见到他了。‐‐&ldo;路通了。&rdo;孙志说，&ldo;但是山里的天气说不准，现在通了，据说路上情况也还好。万一明天再下雨，发生滑坡，说不定又会封。&rdo;林莫臣抬起头，看到车外，道路已经通畅。对面车道开出来的车，远远比进去的多。应该都是刚从景区&ldo;逃&rdo;出来的。路旁，有几名武警在维持秩序。他们的前方，还有几辆抢险车和一辆救护车在往里开。一切都还显得平稳有序，只是几乎没有私家车在往里开。&ldo;我进山。&rdo;林莫臣说，&ldo;你……&rdo;&ldo;我跟你一起去。&rdo;孙志答。林莫臣便点点头，也没有多话。这种山路，孙志比他开得好，驱车平稳驶入了暮色里。一路上，几乎只有他们一辆私家车，与所有车辆逆行着。（二更）情况比木寒夏预想的要严重。越往外看，看到塌方的地方越来越多。有的规模小，有的规模大。但是都已经被清理通车了。在一些崎岖的路段，还有武警立在路边指挥着，或停靠着抢修车，一切都还是有序的。最严重的一处，是一段公路。一面靠山，一面是悬崖。而靠近悬崖那半边，居然全都塌下去，没了！木寒夏他们都是城市人，几时见过这样的景象，当车慢慢驶过剩下的半边公路时，只觉得心都是颤巍巍悬着的。木寒夏甚至不能想象，如果道路塌方时，当时如果正好有车在上面行驶，简直不堪设想。幸好现在望去，似乎并无车辆伤亡。过了这一段，前方又是漫长的盘旋山路。约莫大部分私家车都已撤离，现在他们远远望去，前后方竟然都没看到一辆车。浓浓的暮色加重了这种孤寂感。这时妻子突然问道：&ldo;雨是不是开始下大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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