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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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坐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打给何静：&ldo;喂。她在做什么？&rdo;医院里，何静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了几步，到了僻静无人处，才答道：&ldo;我们还在医院里。&rdo;林莫臣非常轻地笑了一下：&ldo;是张梓的病情又不好了吗？&rdo;何静愣了一下，她并没想到林莫臣对张梓的事，似乎了解得很清楚。她抬起头，远远地隔着病房的玻璃，看到木寒夏和陆樟，都坐在张梓的c黄边。陆樟一副很温和的表情，木寒夏则握着张梓的手。而张梓脸上带着虚弱的笑。&ldo;没有。他的病情一直就那样，算稳定吧。&rdo;林莫臣便沉默着没说话。直觉告诉何静，这情况不太妙。她虽不是个多聪明的女孩，却算得上机灵，也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当日与木寒夏重逢，她就没有提，自己这些年跟林莫臣的一些联系。而木寒夏对她是绝对信任的，什么事也不避她。只是公事上，因为她的职位比较低，有些事木寒夏不会跟她多谈。所以明天的计划，何静只零零碎碎听到一点，大致知道木寒夏要有非常厉害的大动作了。这令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忧心。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ldo;林先生，寒夏她明天一早，会有新的大计划执行。但是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你们……&rdo;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林莫臣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夜色是这样的宁静，木寒夏凝望着张梓，说：&ldo;就在明早七点，我们会推出它。&rdo;张梓虚弱地笑了笑，那是一种特别平静，但又让人感到明亮的笑。&ldo;谢谢你，寒夏。在我人生最后的时刻，让我看到她的梦想实现。&rdo;木寒夏的眼眶微微湿了，说：&ldo;那岂止是她的梦想。也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曾经觉得，人生好像没什么梦想了。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它。不仅是我在帮你，也是你在帮我。&rdo;两人再无更多话语，只是同样平和地笑着。陆樟在旁边，沉默听完他俩的对话，却只觉得心头激荡，难以平静。木寒夏替张梓掖好被子，说：&ldo;那你先睡。明晚我带个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过来，就不遵医嘱一次，让你尝一口。晚安，明天见。&rdo;&ldo;明天见。&rdo;陆樟这时开口：&ldo;张先生，你好好休息，睡好点。有什么事，让人直接给我们打电话。晚安。&rdo;他这样和善服贴，令木寒夏笑了。张梓也笑了，答：&ldo;谢谢你，晚安。&rdo;他俩离开了。张梓对护士说：&ldo;护士小姐，明天早上7点，可不可以叫醒我？&rdo;护士很意外：&ldo;为什么？&rdo;张梓微笑答：&ldo;因为明天一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让我死而无憾的事会发生。我想亲眼看到。刚才那些，都是我最真挚的朋友。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让它实现。我很想……亲眼看到它。&rdo;‐‐灯火在道路两旁延展开，陆樟驾车行驶在夜色中。听后排的两个女人，一直小声说着话。他的心情有些柔软，又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见完张梓后，见过木寒夏许他的那份深情厚谊后，陆樟的心情，就一直平静不下来。什么东西滚烫着，什么东西让他心疼着。他特别想对木寒夏说一些话，说他的感受。但是何静一直在旁边杵着，令他开不了口。这时木寒夏说：&ldo;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点什么？&rdo;何静说：&ldo;我也饿了。&rdo;他们三个，连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陆樟忽然调转方向盘，开上另一条通往繁华商业区的路。木寒夏说：&ldo;你去哪儿啊？&rdo;陆樟单手支着下巴，答：&ldo;带你们去吃点好的。吃饱了我们再发动最后的总攻。师父，别拒绝，人总是要吃饭的。&rdo;木寒夏笑了，何静也露出向往神色。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的餐厅都关门了。陆樟带她们去的，是市中心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人家也正要打烊，陆樟去跟老板说了两句话，整间店的灯光又重新亮起，几名专门为他们服务的厨师和服务生又重回岗位。他们在靠窗的一张榻榻米旁坐了下来，周围是高高的屏风和素净的垂帘，形成封闭私密的空间。陆樟没有点清酒，而是自己去拿来两瓶白酒，据说是老板的私人珍藏。各色生鱼片和烧烤端上来之后，他给三个人都满上。木寒夏很坚持地拒绝了，因为她明天一早还要主持大局。也不许他们俩喝。可是陆樟哪里肯听。他就是特别希望发泄一下心中被激起的情绪。他说：&ldo;师父，这杯酒，我是替张梓喝的。明天也算是他的大日子，对吧？我要祝他万事顺利，亲眼目睹自己的理想实现！&rdo;说完他就一口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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