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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来去自如？陆汀短暂地愣了愣，旋即豁然开朗。是了，尽管被幸子描述得神乎其神，但来去自如这个词是真的，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邓莫迟。永远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又该往哪走，他有一定要经过的路，却没有非要停留的地方，所以一个人也能活得下去。

&esp;&esp;陆汀一直为他感到高兴，有时为自己感到悲哀。

&esp;&esp;不过悲哀不是现在，陆汀心说，来去自如才好，你们这地方大概到处都是阴谋，不光是你们村长，我也想说走就走行吗！

&esp;&esp;却听幸子又道：“先知说，仁波切的心不在这里。”

&esp;&esp;“先知还能读心？能见我一面读读我的吗？”陆汀笑了。

&esp;&esp;幸子不否认，接着自己的话茬：“先知说，为什么不在，有两种可能。”

&esp;&esp;“哪两种？”陆汀饶有兴致。

&esp;&esp;“一是，他根本就没有心，只有开发过度的大脑，”幸子含了口茶，缓缓滑下喉咙，就像在吊陆汀的胃口，“二是，他在想念一个人，那个人不在这里。”

&esp;&esp;陆汀头皮忽然麻了，眼眶也猛然酸胀。不可能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他警告自己，决定停止套话进程。以现在的状态他恐怕会不知不觉变成被套的那个，而且有些事还是问邓莫迟本人更方便，也更安心。

&esp;&esp;于是他开始转移话题，竟能闲谈到屋外的羊羔上。不得不说只要打起精神找话，陆汀就是个聊天专家，幸子很快被他逗出了笑声，陆汀却时时暗自看表，想着半小时的约定。

&esp;&esp;好在邓莫迟和失忆前一样言出必行，离开后的

&esp;&esp;陆汀追着邓莫迟的影子，穿过火光点点的荒野。后来火光没了，他们远离集会的嗡鸣，昏红月光无法在地面投出阴影，陆汀眼中草坡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他就跑近了些，试着牵上邓莫迟的衣角。

&esp;&esp;其实在这种空旷场地，他不用担心撞上什么，凭气味他就能判断邓莫迟的方位，也足够把人跟紧，但他不想这样做。

&esp;&esp;因为那很像一只狗。

&esp;&esp;陆汀并不讨厌犬类，简单又诚实的物种，确切地说他是很喜欢。如果变成狗，汪汪叫上几声就能护卫家园，打个滚撒个娇就能去做邓莫迟的宠物，他觉得那样也挺好。但做一只视力贫弱，连牵引绳都没有，只能徒劳地追着主人味道的丧家犬……未免也太可悲了。

&esp;&esp;在他这样漫无边际地浮想的时候，邓莫迟又一次像在停电的毕宿五里那样，抽出衣角，捏住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确切的方向。又是仅到指尖的分寸，又是沉默的力道。

&esp;&esp;陆汀说：“谢谢。”

&esp;&esp;邓莫迟道：“没事。”

&esp;&esp;陆汀又说：“我以后会记得带手电筒的，还有夜视目镜。我有个包，基本工具都有，落在飞船里了。”

&esp;&esp;邓莫迟道：“明天拿吧。”

&esp;&esp;陆汀想了想：“老大，你的工作室在哪儿？”

&esp;&esp;邓莫迟认真回答：“向西北走，过两个土丘，在背风坡后面。”

&esp;&esp;陆汀的四指被攥在一起，只有拇指能动，他不自觉地把它搭回邓莫迟的手背。“那我们要做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可能来不及了？”

&esp;&esp;“敲代码。”

&esp;&esp;“……我真的能帮上忙吗？”

&esp;&esp;“为什么不能？”

&esp;&esp;“我只是觉得，一是我不擅长，二是你的工作室应该保密等级挺高的，随便带我这个新来的进去，会招别人说闲话吧。”

&esp;&esp;“不想去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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