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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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esp;&esp;周眠却突然笑了。

&esp;&esp;他的脸是惨白的、通身的皮肤都白的像那尊墙粉色的神像。

&esp;&esp;只有眼睛是红色的。

&esp;&esp;他说：“在这里啊。”

&esp;&esp;说着，青年森冷地抓起手边的美工刀，阴郁地、一刀接着一道插进那鼓囊的伤口中。

&esp;&esp;他近乎变态地将柔嫩地、慢慢探出的怪物触手一刀刀切割碎，他的脸上全然是阴郁的笑意，手中扭动着，将刀锋插地更深了。

&esp;&esp;周眠没有痛感，也没有血液。

&esp;&esp;他只能看到那青紫的肿胀口被捣碎，腥黄的粘液一股一股地从裂口处喷出。

&esp;&esp;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esp;&esp;皮下蠕动的怪物仿佛被他彻底地钉死在血肉中。

&esp;&esp;糜烂的、吊诡的，森冷无息。

&esp;&esp;眼前的光线似乎被人为的晃动，周眠慢慢松开了手里的美工刀，苍白阴郁的脸颊终于复苏过来。

&esp;&esp;海腥味已经彻底消散了，凝聚在鼻息边的，分明是浓郁的血腥气。

&esp;&esp;像是从另一个虚幻的世界重新回归。

&esp;&esp;周眠动了动僵硬的黑眼珠，像是才学会控制身体的木偶人。

&esp;&esp;他看到自己光洁的左手，没有鼓囊的肿胀、没有被切割成碎片的软体触手、也没有腥黄的粘液。

&esp;&esp;只有被他用力抠挖开的、被美工刀划伤的伤口。

&esp;&esp;是幻觉。

&esp;&esp;周眠抖着手按住酸胀的太阳穴。

&esp;&esp;全都是幻觉。

&esp;&esp;他又开始无意识地用指尖按压伤口。

&esp;&esp;一直到血腥味再次刺激他的呼吸道。

&esp;&esp;周眠慢慢地起身，他的动作令人无端想到生锈的机器人，骨关节似乎都在咯吱作响。

&esp;&esp;青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眉宇间的阴郁比雨季的雨水更加潮湿粘稠。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处理好伤口，随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蹲在墙角、压满书籍的快递盒的位置。

&esp;&esp;周眠显然没有什么力气，他将那些书籍丢开，单手将快递盒捡起来，丢进黑色垃圾袋中。

&esp;&esp;随后是那尊低眉微笑的神像。

&esp;&esp;他冷漠地勒住神像的脖颈，手指用力地近乎抽搐。

&esp;&esp;显然，他想将它的头颅拧下来。

&esp;&esp;但是无法成功。

&esp;&esp;于是，周眠将它丢入了垃圾袋中，用力地将袋口打了一个死结。

&esp;&esp;他拉开了房门，客厅一片黑漆漆的，像是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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