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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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出城看看。”柏景宁吩咐诸长随护卫。

&esp;&esp;一行人出了城，柏乔跟上父亲，低声道：“阿爹，那位胡先生说的……”

&esp;&esp;“都暂且听着。”柏景宁稍稍勒慢马速，细心教导儿子，“咱们在京城听到的那些，多数由上而下，今天听到的，来自明州士子，倒不一定谁真谁假，就象摸象，各自从自己眼里看出去而已。”

&esp;&esp;“是。”柏乔应了声，看着他爹，“阿爹，不是说江家在……”

&esp;&esp;“嘘！”柏景宁用眼神警告儿子，“这话我一直教导你，从上往下，最难看清楚。”

&esp;&esp;“阿爹，我是担心……”

&esp;&esp;柏景宁迎着儿子的目光，沉默片刻，伸手在儿子肩膀上按了按，“乔哥儿，太子，你见过的，至少中上之资，宫里那位，更聪明些，你想的那些，太蠢了，人心之恶恶到无底无边，可聪明人，会衡量得失，放心。”

&esp;&esp;“嗯。”

&esp;&esp;“说说今天这两个人。”柏景宁在儿子肩膀上拍了下，提高声音，压下那股子从离开京城起，就横在心底的莫名的不安。

&esp;&esp;“都是很有趣的人。”说到郭胜和徐焕，柏乔笑起来，“特别是那个胡胜，见多识广，人很聪明，也敏锐，不过，又很粗心。”

&esp;&esp;“不是粗心，是个不使心的。”柏景宁满意的点着头，“他因为犯过一点小错，就放手不再科举，虚虚实实

&esp;&esp;“让人拿到镇上问问。”柏景宁将手炉递给紧挨他站着的一个长随，看着管事吩咐：“带我去看看那三个地方。乔哥儿，你也来。”

&esp;&esp;管事在前面带路，护卫簇拥上来，手握刀柄，成阵形散开，护卫着柏景宁和柏夭，往昨天郭胜去过的那两处山崖大步过去。

&esp;&esp;董老三光着脚，站在离柏景宁一群人不远的一条渔船旁，正用力用浮石刷掉船底的贝类，瞄着柏景宁一群人走远了，扔了浮石，伸了个懒腰，不远处四五个补渔网的，晒鱼干的，都停了手里的活，拿了东西，一幅各自回家的模样。

&esp;&esp;“小海，你去看看，远着呢。”董老三冲刚才补渔网的年青人努了努嘴。

&esp;&esp;海庆哎了一声，顺手拎起只大渔篓子背上，又拿了根长铁签子，沿着海边，拣海货野菜去了。

&esp;&esp;柏景宁上到一边崖上时，天色已经全黑，护卫们点起火把，柏景宁仔细看着昨天夜里郭胜和董老三趴过的地方。

&esp;&esp;“爷您看，这是两个人，应该是从这里就趴下，一路爬到这里，这里的人，应该是小的们来前，就走了，不慌不乱。”管事看起来极其擅长野外寻查，指着郭胜和董老三趴下又起来的地方，一路指到崖上那处俯看海船的好地方。

&esp;&esp;“就是看咱们的。”柏乔趴在董老三昨天趴的位置，往下看了眼，站起来和父亲道。

&esp;&esp;“嗯，再到那边看看。”柏景宁脸色阴沉。

&esp;&esp;管事带着柏景宁，先下到崖底，指着正对着他们那只大海船的一块黑色大石头，“那个还热着的手炉，就是在这个角落里找到的，要不然……”

&esp;&esp;管事看着光秃秃的大黑石头，要不然，是没办法发现这石头上曾经趴过人。

&esp;&esp;“爷您看，一早一晚涨潮的时候，要漫到这里，拿到手炉，发现还热着，小的就赶紧先带人搜人，可还是没找到，爷来看这里。”管事带着柏景宁看向大黑石后面一个一人来高的山洞，临近山洞，里面水声轰轰。

&esp;&esp;“这里小的带人查过了，一直通往后面一片沙滩，早上涨潮的时候，潮水从这里涌进来，一直冲到后面的沙滩，再退回来，沙滩上就什么也没有，看不到脚印。”

&esp;&esp;管事仔细解释为什么手炉还热着，他却没拿到人。

&esp;&esp;“这边还有一个地方。”管事又带着柏景宁看向旁边一处极狭的一线天缝隙，“人能过去，走上一两百步，就出去了。这里，潮水也能扑进去，不留痕迹。那边还有两处，不过略远，小的以为，那人就是从这两边逃走的，早了一刻半刻钟，偏赶上了早上涨潮的时候，就无迹可寻了。”

&esp;&esp;“嗯，上去看看。”柏景宁没多关注那两处退路，而是站上大黑石，趁着星月，往四周仔细看了一圈，这里，倒是个瓮中捉鳖的好地方。

&esp;&esp;“是。”管事扶着柏景宁下来，几步走到最前，带着众人，往另一面山崖过去。

&esp;&esp;从另一面山崖那处趴着人的位置看出去，看到的不是柏家那条大海船，和那个海湾，而是海湾外面，那一片苍茫的大海。

&esp;&esp;柏景宁站着看了片刻，撩起长衫趴到那个位置，看了片刻，脸色微变，站起来示意柏乔，“你也看看。”

&esp;&esp;柏乔忙趴下，抬头看了片刻，跳起来道：“阿爹，这是……”

&esp;&esp;“回去再说。”柏景宁示意儿子，转头看着管事问道：“撒了多少人在四周？”

&esp;&esp;“爷，咱们人手少，这地方太大，实在看不过来。”管事一脸苦楚，这一趟他们爷赴任，正宗的轻车简从。

&esp;&esp;“先回去吧。”柏景宁沉默片刻，吩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esp;&esp;柏乔紧跟在父亲身边，一只手紧紧握着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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