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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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多少？&rdo;他悲鸣般说道。&ldo;楚暮欠了多少？&rdo;我还是毫不含糊的问。他发出一声干笑，不知道是在笑我还是笑他自己。笑完后他对我说：&ldo;林枳，各人债各人还，不管你和周楚暮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认为这一次你能帮到他，那你就太天真了。&rdo;我知道，他说得对。在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一笔债，谁都帮不了谁。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哪管得了这么多呢？丁力申，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孩，可以跟踪可以打架可以被黑锅受处分，甚至不惜做更多更离谱的事。而我，面对深深相爱的周楚暮，又怎么能顾及自己？于是，我镇定地对他笑。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笑得有点凄惨，总之在我认为这些笑已经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之后，我对丁力申说：&ldo;你能不能借我钱？越多越好。&rdo;&ldo;我不会借你钱的。&rdo;他这样说，口气就像个不愿意借玩具给别的小朋友玩一下的小孩。&ldo;那么好。&rdo;我说，&ldo;请永远都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rdo;他脸色微变，赌气一样地说：&ldo;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揭发你。&rdo;我哈哈笑了两声，转声离去。我不怕他，他只是个小孩。他只是个活在田丁丁那样子的青糙红花阳光湖水的明媚世界的小孩，我和楚暮之间的恩怨情愁，他根本就是不该涉足，也不配涉足的。无论他说我什么，我都无所畏惧。可是周楚暮，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晓得体谅我一下下，从来就不晓得改正一下自己的错误呢？钱。好吧，让我们来想想办法。钱钱钱。唯有它，可以解决一切。回家求于根海，或许是唯一有谱的方案。他有钱，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救我，救周楚暮。破釜沉舟，万劫不复。这将是林枳的命运。我回了家。谢天谢地，于根海在家。我简直觉得，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烟，就是等我回去跟他开口：我想借点钱。我走到他面前，放下书包，思忖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却先说话了。他说：&ldo;我要结婚了，这房子留给你妈和你。&rdo;天。对啊，我妈，我妈去了哪里？&ldo;你看好你妈。&rdo;他指指里屋说，&ldo;整天神经兮兮的，迟早出事。&rdo;&ldo;她答应离了吗？&rdo;我问。于根海笑：&ldo;你认为她答应不答应有用吗？&rdo;我的心一片悲凉，但是对我而言，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ldo;能给我一些钱吗，我急着要上一个补习班。&rdo;他看着我。&ldo;求求你。&rdo;我哀声说，&ldo;机会难得，我要去培训一个月呢……费用是比较高，要3000元，但是上完那个培训班我就能考北大……&rdo;&ldo;哼。&rdo;于根海冷笑的时候，满脸的横ròu都在发抖。他用带着一枚硕大金戒指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说：&ldo;找个好点的借口跟老子要钱吧。你不是成绩很好吗，不上那个培训班也能考上北大。&rdo;&ldo;求求你……&rdo;我仍然这样说。&ldo;你花钱这么厉害，是不是为上回来我家那个小白脸？&rdo;于根海继续追究，&ldo;你供的起他吗你？你要供他，也别花老子的钱，你可以去‐‐卖。&rdo;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一巴掌甩过去了。可是今天，我做不出。因为我在求他，拿到钱，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想出了我能想出的最下的一个办法。那就是，下跪。我对他下跪了，而且，我喊了他一声：&ldo;爸。&rdo;可我没想到的是，于根海不仅不领情，还直接顺势用脚把我揣倒。&ldo;没种的劲儿！&rdo;他站起来，又揣我一脚，&ldo;放平时，你要是对我来硬的，老子说不定心情一好还答应你，就你现在这股子奴才相，估计你也是赔的差不多了。我让你糟蹋，给我死一边去！&rdo;说完，他起身出了家门。她的门自始至终都关着。她好像没听见，也没有出来看我一眼。楚暮，你在哪里，如果你看到我现在这样，会不会心疼？那天夜里，我给周楚暮打电话。一如既往的关机，我担心他的状况。虽然那次离开之时，他只是被人掐了脖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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