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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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杨昭身子‐震，整个人都呆住了。&ldo;你说这名字有多奇怪，好好的酒，卖四文钱‐斤，怎么就金不换了？&rdo;那人还在当笑话说着，&ldo;看人家对面那间，名字多响亮，叫&lso;十里香&rso;……&rdo;他的话音未落，杨昭已经不见了。&ldo;哎，人呢？&rdo;他揉了揉眼睛，&ldo;哪去了?&rdo;金不换，金不换！杨昭策马飞驰，疾风扑面而来，他却浑身都像是着了火，握缰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在发抖。三年了，他没有再听过这三个字。风烟，是你吗？抑或是你的魂魄，不肯离去，还在这片大漠上流连？‐‐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这句烙在他心里的话，此刻又出现在眼前。当时是怎样刻下了这两行字，风烟唇边的微笑，还历历在目，他没有‐天忘记过。宁远集市在这一带也算有名，可他从来没来过。到了这里，只见纵横交错的一大片店铺和摊贩，打量了半天，也没见有&ldo;金不换&rdo;这三个字的招牌。&ldo;老伯，请问，这里有一家叫做&lso;金不换&rso;的酒馆吗？&rdo;杨昭拦住了一个过路的老人，开始打听。&ldo;金不换，没有……没听说过，我不喝酒的。&rdo;杨昭的心里沉了沉，是不是他刚才听错了，那人说的酒馆名字，不是金不换，而是别的什么。心里想着，却又拦住了一个路人，&ldo;请问有家酒馆叫金不换吗？&rdo;&ldo;不知道！&rdo;一滴汗沿着杨昭的额角滴下来，看见旁边有家酒馆，打着&ldo;杏花村&rdo;的招牌，立刻转身冲了进去。&ldo;客官请坐！&rdo;店小二端着酒壶迎上来，&ldo;是喝酒还是沽酒？小店这里好酒多的是，关内……&rdo;&ldo;我想问一问，附近有没有一家酒馆，叫做金不换？&rdo;杨昭等不及他的啰嗦，打断了他的话。&ldo;你这人！&rdo;店小二开始不悦了，&ldo;你进店里来，到底是买酒还是问路啊，不知道！&rdo;&ldo;啪！&rdo;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银灿灿的，足有十两重。那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这么大一锭银子，他要买多少酒啊?杨昭尽量维持着镇静，&ldo;够不够？不够再加倍。只要你告诉我，那间酒馆在哪里。&rdo;&ldo;那…其实那间酒馆也没什么，他们就卖一种酒，不像我们店里，多得是……&rdo;&ldo;哗啦&rdo;一声，这‐次，是整个钱袋的银子，全都倒在桌上，晃得他眼都花了。店小二的腿一软，天呀，今儿是个什么日子啊，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正好砸在了他头上！&ldo;金不换吗？就在后面那条街，东边第三家就是!&rdo;这‐次，他回答得极其干脆。杨昭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镇静。后面那条街……东边第三家……在这里！一个小小窄窄的门面，生意非常冷清，店里没什么人，门口挂着一个小小的酒旗，上面写着&ldo;金不换&rdo;三个字。杨昭推门而入，一眼看见柜台里站着一个女子，长发垂在肩上，正低头擦着杯子。这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为什么这样紧张，为什么他的腿好像钉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听见有人推门，那女子抬起头来，秀气的脸，明眸皓齿，带着笑意，&ldo;请进。&rdo;杨昭盯着她，失望像浪涛般席卷而来。不是风烟，居然不是。那女子浅笑盈盈，&ldo;是喝酒啊，还是歇脚？请坐。&rdo;她的语气诚恳，让人身不由己地走进这简陋的店堂里。杨昭在门口怔了片刻，终于抬脚进来，在靠门的桌边坐下来。&ldo;要酒吗，我们这里有一种酒，叫做金不换。&rdo;那女子捧着酒壶过来。杨昭心头一酸，纵然不是她，能听见这酒的名字，也是好的。这一趟飞马、问路、寻找，也算值得。倒了酒，他知道不是。这酒也甘香清冽，但绝不是当年风烟倒给他的那一杯，那种醺人欲醉的酒香，那种澄透清澈的金黄色。慢慢喝了一口，酒入喉，半是辛辣半是苦。杨昭黯然苦笑，是他昏了头，怎么竟抱着那样荒谬的希望，风烟已经不在了，这是一个再也无法更改的事实。他的心跳，他的急切，他不能自制的紧张，都是那么可笑。&ldo;味道怎么样？&rdo;那女子笑着问。杨昭勉强点了点头，&ldo;不错。&rdo;&ldo;其实也就是普通而已。&rdo;那女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ldo;你不是‐般的过路人吧，我觉得你不像。&rdo;&ldo;你这酒，为什么起了这样一个名字？&rdo;杨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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