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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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是报警吧……&rdo;&ldo;警察不过年？&rdo;&ldo;大过年的，别把事情闹大了，老方估计也不是成心的……&rdo;方志强立马顺杆而上，猛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痛哭流涕，悔恨陈词：&ldo;是我的错！我不是个东西！可我真没对不起她娘俩儿！这大过年的，我出去收完账回来，原指望着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回来一看，冷锅冷灶，我发了两句牢骚，我这有本事的闺女，还冲我摆脸子……你们给我评评理，换谁谁心里受得了？我对我这闺女不尽心吗？天天跟她后面擦屁股，这大家伙儿都是能看到的……&rdo;方萤齿冷，&ldo;谁让你编排我妈有病？你才有病！&rdo;&ldo;她没病？四五年她出过一次门吗？&rdo;&ldo;你不让她出门！出一次门你打她一次！&rdo;&ldo;她个烂货！出门给老子丢人现眼！&rdo;&ldo;烂货&rdo;二字，让方才还义愤填膺的邻居，脸上又多了几分暧昧不明。方萤气得全身发抖，甩开了蒋西池的手，就要冲上去跟方志强拼命。吴应蓉一把将她拦住，&ldo;小方，小方！听奶奶的话，去把你妈妈带出来，今天去奶奶家住……&rdo;转向围观的邻居，&ldo;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过年呢，该干啥干啥……&rdo;方萤回屋，把丁雨莲从c黄上搀下来，披了件外套。丁雨莲攥着她的腕子，&ldo;囡囡……你这是准备去哪儿？你爸走了吗？咱别惹事儿……&rdo;方萤按捺着怒气，柔声安抚：&ldo;妈，没事的，有人来帮我们了。&rdo;外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等方萤把人带出来，吴应蓉揽住丁雨莲肩膀，&ldo;走吧。&rdo;方萤狠瞪了方志强一眼。方志强脸上挂着恬不知耻的笑，骂了方萤一句&ldo;小逼崽子&rdo;，&ldo;有本事告我去！有本事别回来！&rdo;蒋西池忙将方萤一拽，攥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制止道：&ldo;阿萤，走吧。&rdo;方萤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ldo;……方志强，我迟早杀了你。&rdo;&iddot;进屋，吴应蓉先给丁雨莲和方萤倒了杯热水。蒋西池去屋内取来医药箱，给方萤消炎上药。阮学文扳过方萤脑袋瞧了瞧，&ldo;头晕不晕？送你去医院急诊瞧一瞧？&rdo;方萤摇了摇头，&ldo;没事的，阮爷爷。&rdo;蒋西池捏了两根干净的棉签，顺着方萤额头上蜿蜒的血迹，缓缓往上擦，凑近了看，才发现她头上有一绺头发被生生扯了下来，血就是那儿流出来的。听见方萤&ldo;唔&rdo;了一声，手抖了一下，忙问：&ldo;疼？&rdo;&ldo;没……&rdo;蒋西池垂着眼，手上动作更轻，把血迹清干净了，又蘸着碘伏，一点一点给她消毒。方萤小声问：&ldo;你怎么知道的？&rdo;&ldo;……望远镜看到的。&rdo;方萤瞪大眼睛，&ldo;你偷看我？！&rdo;&ldo;……没有，意外看到的。&rdo;&ldo;你可是三好学生，居然偷看女生……&rdo;&ldo;……真的是意外。&rdo;方萤噗嗤笑出声，&ldo;谁信你。&rdo;蒋西池无奈，往她红肿的脸上外敷消炎药，&ldo;还笑，不疼？&rdo;&ldo;疼啊，可是哭也没用啊，还能让疼轻点儿不成？&rdo;蒋西池神情紧绷，现在都还没放松下来。这个时候，比起看着她笑，他宁愿她哭一哭，像正常人那样。另一边，在吴应蓉的安抚之下，丁雨莲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但仍是害怕，呆呆地望着方萤，不住地抹眼泪。吴应蓉叹声气，&ldo;小方，究竟怎么回事？你爸打过你们几回？&rdo;&ldo;……数不清了。&rdo;&ldo;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发现？&rdo;&ldo;吴奶奶……&rdo;方萤神情淡漠，&ldo;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发现。&rdo;吴应蓉一时难以应答，片刻才又问道：&ldo;你妈妈，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大好？&rdo;&ldo;……是被方志强害的。&rdo;蒋西池有点儿不忍心，不想看着方萤都这样了，还得把这些事都掏出来回忆，低声说：&ldo;外婆，明天再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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