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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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失望的摇摇头，继续往远处望去。这个老奶奶他认得，也经常在垃圾场捡东西，偶尔还会给他些吃的。&ldo;在等谁啊？我看你站这里好几天了。&rdo;老奶奶问。&ldo;等叶向荣。&rdo;小男孩仿佛自言自语地说。&ldo;叶向荣？哪个呀？&rdo;老奶奶扒拉开垃圾说。&ldo;他说送我回家。&rdo;小男孩有些向往地说。&ldo;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rdo;老奶奶扭过头问。&ldo;不知道。&rdo;&ldo;那他怎么带你回去？&rdo;&ldo;不知道……&rdo;&ldo;唉……&rdo;老奶奶叹了口气，&ldo;不要是骗子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rdo;听她说的，小男孩不由得又想起那天的血迹，身上抖了抖，仿佛失了力气一般，一下子坐到了地上。&ldo;没地方去了吗？&rdo;老奶奶弯下腰说。小男孩含着泪点了点头。&ldo;可怜啊，要不……跟我回家吧。&rdo;&ldo;回家？&rdo;小男孩茫然地看着她。&ldo;回家吧，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有个地方睡，有口饭吃。&rdo;老奶奶费力地直起身，一只手拿着两个空饮料瓶，一只手伸向小男孩。老奶奶的话就像充满了魔力，小男孩不自觉地攥紧了她的手，两人慢慢地前行而去，走到巷口的时候小男孩回了一下头，在那个约定的地方，叶向荣最终没有出现。小男孩对家的第一印象不是老奶奶那间古旧的小屋，而是看到他们身影而迅速从小屋里跑出来的那个女孩。女孩的眼睛干净美丽，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一滴滴的滚落，就像流泪了一样。可女孩丝毫不在意，只是一眨不眨地温和地盯着他瞧。&ldo;奶奶，这是谁啊？&rdo;小女孩指着小男孩问。老奶奶有点咳嗽，哑着嗓子说：&ldo;好几天了，一直在垃圾堆那边，太可怜啦，一起过吧，好歹是个男孩子。&rdo;&ldo;你叫什么？&rdo;小女孩丝毫不嫌脏，紧紧地拉住小男孩的手说。&ldo;魏……&rdo;小男孩怯怯地回答。&ldo;魏什么？&rdo;&ldo;不为什么！&rdo;小女孩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明媚的笑脸仿佛雨后的彩虹，小男孩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笑颜，使劲瞪着眼睛，生怕错过她一点表情。小女孩凑到他眼前说：&ldo;不是为什么！是你叫魏什么！&rdo;&ldo;不知道……不记得了。&rdo;小男孩惭愧地低下头。&ldo;那叫如风吧！魏如风！我叫夏如画！你听，很合适的！&rdo;夏如画又笑了起来。小男孩怔怔地望着她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点了头。&ldo;先来洗洗脸！&rdo;夏如画拉着魏如风进到屋里，自个冒雨跑到院子的缸里舀了半盆凉水，又颤巍巍地拎着暖壶兑了半盆开水。魏如风很久没洗过脸了，在她的注视下，有点别扭地把那盆清水洗浑。可夏如画一点没察觉魏如风的小小尴尬，反而很兴奋的样子，捧着他的脸抹开眉间鬓角的泡沫说：&ldo;这里，这里还没洗掉。&rdo;魏如风洗了三盆水才彻底清透了，夏如画很满意的看着他。魏如风的脸有点红，偷偷瞄她一眼，指着她说：&ldo;你……那儿沾脏了。&rdo;&ldo;哪儿？&rdo;夏如画拿袖子蹭了蹭脸。魏如风摇摇头，夏如画说：&ldo;我瞅不见，你帮我擦下去。&rdo;说着她就闭上了眼，魏如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肚去拂她的右眼眼角，那里有一个小黑点。可这一下并没擦下去，魏如风又凑过去吹了吹，还是没掉。夏如画咯咯地笑起来说：&ldo;痒痒！&rdo;&ldo;就在眼角，你揉揉！&rdo;魏如风着急地说。&ldo;那个啊？&rdo;夏如画如梦方醒，&ldo;那个是痣，擦不掉的！我生下来就有，我奶奶说，那叫泪痣，所以我爱哭，要流好多好多眼泪。&rdo;魏如风似懂非懂，夏如画有点小小的沮丧，使劲揉了揉眼角说：&ldo;不好看吧？&rdo;魏如风连忙摇摇头，那颗痣隐在她眼角下，确实有点像泪滴，也许别人有它觉得不好看，但是夏如画有，魏如风就觉得好。夏如画乐起来，高兴地拉着魏如风走进屋里，就像献宝一样地把自己的东西摆给他看。&ldo;你看这是我的娃娃，奶奶从垃圾场捡来的，别看她少了胳膊，可是还是很漂亮对不对？她叫莉莉，你也可以和她玩。还有……喏！这是我的皮鞋！好看吧！也是奶奶捡的！稍微大了点，但我长大一些穿就好了！你看还有红色的蝴蝶结呢！不过这个不能给你了，你是弟弟，不能穿女生的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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