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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早就猜到她会来。

不过这也很正常。

姜家出了这样的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到她会回姜家。

姜云姣并不说话，只是微眯着眸子冷冷的看着他，他面上的表情也因此淡了起来，“你来得正好，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爷爷说完了，我正好可以给你腾位置。”

他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宁康还沉浸在那声“弟妹”的震惊当中，“他刚刚叫你什么？”

她懒得替姜宁康答疑解惑，冷笑道，“你到现在还没往国外逃，到底是太过自信，还是真不怕死？”

事到如今，姜宁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前后串联起来，很快便大致理清了前因后果，“霍祈骁是赫伦恩家族那个从未公开过的三少爷？他和霍知寒是亲兄弟？”

他似乎没有要姜云姣回答的意思，一下子跌回座椅里，自顾自的喃喃道，“难怪霍祈骁的个人资料做得天衣无缝，难怪怎么都查不到他的来历，难怪姜家最近……难怪，难怪啊！”

他反复说了好几个难怪，最后自嘲的笑了起来，神色仓皇道，“竟然是我自己看走了眼！”

姜云姣没兴趣听他这些后知后觉的悔恨，不耐道，“你如果不想让姜氏集团跟你一起被毁掉，就说出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姜宁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得意了，敢反过来威胁我了！”

姜云姣一脸淡漠的看着他，“知道就好。”

“你……”姜宁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讲情面，一时间被噎得无话可说，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不满，可你这样报复我有什么意思？毁了姜氏集团对你没有好处！你以为赫伦恩家族是那么好进的吗？姜氏集团要是没了，你就不是姜家大小姐了，赫伦恩家族能看得上你吗？”

“连你都看不上，看不上我不是很正常吗？”姜云姣一句话就把姜宁康给堵了回去，望着他无话可说的模样，她的语气嘲弄而冷漠，“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赫伦恩家族派霍知寒过来，根本就不是诚心谈合作的，他们曝出你洗钱的丑闻，又是在警告你什么呢？”

从霍知寒出现在姜氏集团开始，她就想不通，赫伦恩那样的顶级财阀，为什么要和早就已经没有核心独家技术的姜氏集团合作。

后来从姜宁康那里知道了韶光计划之后，她隐约明白了原因，却无法将这些事前后联系起来。

直到姜宁康洗钱的事被曝出来，她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快要浮出水面了。

到这一刻，她也愈发肯定，赫伦恩家族就是当年害死她父母夺走硬盘的第三方。

只不过十几年过去了，并没有所谓的神经修复芯片问世，这说明当年赫伦恩家族夺走的硬盘实验数据并没有让他们成功。

所以，他们再次找到姜宁康，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数据，但可能双方谈崩了，对方就曝出了姜宁康洗钱的丑闻警告他。

如果姜宁康仍不配合，下一步就是拿出实证，送他入狱，借机吞并姜氏。

全都是被赫伦恩逼死的

姜宁康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霍祈骁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他眼底迸出一丝光亮，“刷”地一下起身走到姜云姣面前，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住她的双腿，“霍祈骁对你还不错是不是？他对你那么上心，你让他去赫伦恩老先生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实验体在哪里！只要他肯放过我，以后我一定全力配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姜云姣根本来不及躲。

她想起身甩掉他，却在听见他说的话之后，猛地顿住。

“什么实验体？”

姜宁康现在是真的慌了神，知道自己快要无路可走，话已经说出来，索性全都告诉了她，“当年的韶光计划本来已经快成功了，他们启用了志愿者实验，有一个没有公开的神秘实验体，但你爸妈和他的实验室成员保密工作都做得极好，我们到现在都没查到那个人是谁。”

这个消息过于骇人听闻，姜云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实验体是一个人？”

“是。”姜宁康观察着她的神情，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连忙继续求她，“云姣，赫伦恩这次就是冲着这个实验体来的，可我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完了。”

果然，当年那个完美隐身的第三方，就是赫伦恩家族！

姜云姣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说当年韶光计划快成功了才启用了志愿者实验，那为什么没有产品面世，为什么我父母和他们的实验室成员全部死于非命？”

“起初，实验体的各方面反应和数据都很正常，进展也很顺利，到了后面你父母就不再公开数据了，直到后面他们突然就宣布实验失败。赫伦恩聪明多疑，自然是不肯信的，他就亲自带着人来找你父母和实验室成员一一盘查……”

“然后呢？”

姜云姣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近乎麻木。

父母和他实验室的那些成员全都是专注科研的普通人，面对赫伦恩家族的滔天权势，根本无力抵抗。

足以想象他们当时的处境有多艰难。

姜宁康望着姜云姣那张神似自己儿子的脸庞，有些恍然道，“后来，赫伦恩的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想从他们口中套出实验体的身份，他们每个人都不堪其扰，最后被逼上了绝路。”

喉咙堵得厉害，像是塞了一坨棉花，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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