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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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节（第1页）

&esp;&esp;这馆子里的酒水一般，可是胡辣汤又鲜又暖胃，两人喝了小半碗，都觉自上的寒湿之气被浓重的椒子直截了当地逼了出去，不由得长长透出一口气。

&esp;&esp;谁也出不去

&esp;&esp;这会儿虽是暮夏初秋，可是高山地区白天炎热夜晚寒凉，稍不小心易感风寒。

&esp;&esp;女掌柜出来送菜时，见白小姐鼻尖上沁出一点汗珠即笑道：“如何？”

&esp;&esp;白小姐好奇：“你这汤呛得厉害。”从前白家厨子做饭也用胡椒，哪有这样刚猛？

&esp;&esp;“这里头放的可不是胡椒籽，而是胡椒根磨成了粉。”女掌柜笑道，“山里寒气重，不这么喝逼不出来。”

&esp;&esp;她又递出来两碗菜，一个是板栗焖封肉，另一样却是“大碗香”。

&esp;&esp;封肉刚上桌就是浓香扑鼻，白小姐的腹里又是咕噜一响。她脸红，女掌柜只当没听见，只是给她介绍道：“刚下来的新栗，粉糯得很。”

&esp;&esp;这封肉用的是连皮的大块猪肩肉，肥肉都有二指宽，焖足一个时辰以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来又红又亮，闪着油光。平时白小姐或许嫌它太肥，但现在饿得狠了，举箸就挟。

&esp;&esp;那肉皮颤悠悠地，一戳到底。连皮带肉挟一箸进口，肥而不腻，怎一个“香”字了得？

&esp;&esp;而“大碗香”就真是量大实惠，碗口比白小姐的脸盘还大，里头肉丝只有一点点，余下的都是农菜各式杂菜快炒，最后收于一碗，就着米饭吃，微辣鲜香又开胃。

&esp;&esp;白小姐吃得高兴，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多谢。”

&esp;&esp;女掌柜摆手：“用不了这许多。”可是白小姐直接把银子塞进她手里。

&esp;&esp;燕三郎吃得慢，这时看着她问：“掌柜的贵姓？”

&esp;&esp;“免贵姓涂。”

&esp;&esp;“这店里就你一人忙碌？”常规问话开始了。

&esp;&esp;“哎，平时堂前都是外子招呼，但他今儿有事外出，还没回来。”涂掌柜看着窗外的雨叹了一声，“雨这么大，恐怕他一时回不来。”

&esp;&esp;白小姐看她和蔼，忍不住了：“借问，这是什么地方？”

&esp;&esp;“石斛镇。”柳掌柜笑道，“两位从哪一乡来？”

&esp;&esp;燕三郎听得竹箸一顿，这女子不问他们从哪里来，而是从“哪一乡”来？白小姐也没琢磨过味儿来：“乡？”

&esp;&esp;“我们这儿是萍乡，往西还有沼乡、青黎乡……你们来自哪个乡？”

&esp;&esp;白小姐瞪圆了眼：“就没有人从乡外来？”她听明白了，涂掌柜所说的“乡”，大概是指平原上的人类聚落吧？

&esp;&esp;“乡外？”涂掌柜失笑，“太少了，这里几乎与世隔绝。”

&esp;&esp;白小姐给她的银两，她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稀奇道：“这银锭的款式倒与萍乡不同，果然你们是外乡人。”

&esp;&esp;“这里的银子什么模样？”

&esp;&esp;涂掌柜从腰间掏出一锭小银：“喏。”

&esp;&esp;银两一般以模子制作，大小、重量都有严格规定。白小姐给出的那锭上宽下窄腹圆呈船形，涂掌柜拿出来的却像个“山”形，两头尖，中间也尖。

&esp;&esp;银子就是银子，只有成色和形状不同。燕三郎看了两眼：“你们都用这种银子？”

&esp;&esp;“是啊。”

&esp;&esp;他又想了想：“萍乡很少有外人来吧？”

&esp;&esp;“可不是么？”涂掌柜笑道，“我这里都是镇上的常客，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年到末也瞧不见几张新面孔。”说到这里，她也有好奇，“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没有栾镇那些镇子繁华，两位怎会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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