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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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忙点头，去督促沈向尧离开。她到时，沈向尧已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ldo;书信写好了，信里我说找到亲人了，回山西去了。&rdo;再次饱含歉意的道：&ldo;向你家少奶奶再说声对不住。&rdo;&ldo;……&rdo;金翠冷声道：&ldo;你不会再回来了吧?&rdo;&ldo;绝不会，我这就走，回去找我哥哥。&rdo;穿帮了，没必要死撑着不走。他有时间有银子，可以换种法子重新开始，这次虽然失败了，但陆寄眉已经认识他了。再说，他也没指望轻轻松松就抱得美人归。他客客气气的，加之生的白净，言谈间温和可亲，叫金翠对他发不起火来，只道：&ldo;别说了，大家彼此留一份颜面，快走罢。&rdo;沈向尧苦笑了下，径直出了后门，走人了。到了一处胡同口，见有乞丐蜷缩在屋檐下，就手把包袱给了他，然后回头瞅了眼县衙的方向，才若有所思的继续向前走了。‐寄眉只想把日子修修补补的继续过下去，像母亲提议的跟表哥恩断义绝，和离再嫁，她想都没想过。沈向尧走了，父母唉声叹气了几天，还派人去找，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母亲学识字，每日临写描红沈向尧一去不返，寄眉安静的过日子。直到这天早上，砚泽突然闯进来，张口就问沈向尧，她私下里担心，但脸上面无表情的问：&ldo;你找他做什么?&rdo;砚泽听说梅之项已经不在了，阵阵失望，他的疑问或许这辈子都没法解开了。有上次怀疑寄眉和金翠的教训，砚泽这次不敢胡乱猜忌。&ldo;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rdo;他握住妻子的手，高兴的笑道：&ldo;对了，孩子的父母找到了，原来是八叔和庄户媳妇生的，按辈分算，其实是我的堂弟。八叔被老爷子抽的掉了层皮，等伤好了，据说要撵到陕西打点生意去，现在家里，但凡知道这事的，都晓得我是冤枉的了。&rdo;寄眉亦高兴极了，孩子不是丈夫的，省了许多麻烦：&ldo;真是太好了!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rdo;&ldo;……所以，你今天就跟我回去罢。&rdo;他毫无怀疑这点：&ldo;我这就跟姑姑说去。&rdo;她略带忧愁的道：&ldo;你两手空空的，不太好吧。砚泽，你觉得是不是得准备像样的礼品，挑选个好日子再把我接回去呢。你现在开口，我娘又该挑你的不是了。&rdo;他来的匆忙，忘了准备这些东西。砚泽一拍额头：&ldo;瞧我，把正经事都忘了，不准备点东西登门，你娘还以为我不重视你。&rdo;向寄眉承诺道：&ldo;这样吧，我过几天再来，风风光光的把你接回去!&rdo;寄眉向外推他：&ldo;你快走吧，一会我娘来教我识字了，将你堵在门口，又说不清楚了。&rdo;砚泽笑嘻嘻的道：&ldo;我是你丈夫，咱俩哪不清楚。&rdo;好了伤疤忘了疼，私生子的事才解决了，又没正经的了。萧砚泽与妻子依依不舍的待了一会，起身作别：&ldo;我过几天来接你，你千万等我。&rdo;寄眉笑道：&ldo;我不等你，我还能去哪儿。&rdo;叫金翠把砚泽偷偷带出去，她则转身回到炕上坐着发呆。她最近没胃口吃东西，身上没病却酸酸的不舒服。丈夫走了不久，母亲过来教她识字，一进门就四下看了看，然后才坐到炕桌对面。&ldo;干嘛愁眉苦脸的，还想你表哥那活畜生呐!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有点骨气，你爹要是像你表哥这种人，立马和离没商量。你如今眼睛也好了，非要赖着他?!&rdo;寄眉嘟囔道：&ldo;……我……&rdo;忽然胃里阵阵泛酸，翻绞的难受：&ldo;……我恶心……&rdo;素秋道：&ldo;你恶心他就对了!&rdo;她忙摇头：&ldo;不，我现在想吐。&rdo;话音刚落，爬到炕边，呕出一口清水。金翠忙过来捶背。素秋赶紧下了地，到炕边试女儿额头：&ldo;害风寒了?&rdo;忽然想起了什么：&ldo;你月信多久没来了?&rdo;&ldo;上个月的没来。&rdo;寄眉用帕子试嘴角，不解的道：&ldo;怎么了?&rdo;&ldo;完了完了完了……&rdo;素秋欲哭无泪：&ldo;你是不是有了?有了孩子，你这辈子不想跟他过，你也得过了。&rdo;&ldo;真的吗?&rdo;寄眉又惊又喜，美滋滋的摸着小腹，心道，唉，有了他的孩子，算是被他套住了。不过，他是孩子的爹，这辈子也别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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